渠年深吸一口气,就感觉压力山大,道“这几十里的平缓地段,你们齐国平时没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在山脊上建一座城墙?”
陵阳君道“以前是有城墙的,几千年前就建好了,但在几十年前,发生了一场地震,就震塌了,大约在几年前,又发生了一场山火,把这里的树木也烧没了,但你也知道,这些年来,齐国一直是山东霸主,没想到这些国家会反叛,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就没有重新修建,现在想修建也来不及啦!”
渠年就向两侧的山脉上认真看了一眼,白雪的覆盖下,好像真有城墙坍塌的痕迹,便摇了摇头,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陵阳君叹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渠年这时又走到关楼的正面,面朝西,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刚好正对着阳光,有点刺眼。渠年便伸出右手,放在眉间遮挡阳光,向西望去,茫茫雪原,无边无际。大约离关楼三四里地的地方,就能看到敌人驻扎的营帐,雪地里特别显眼,如同饼上的芝麻,密密麻麻。
虽然他们是联军,但也是一家归一家,泾渭分明,从旗帜上看,最南边驻扎的是秦国,然后依次是韩国、魏国、楚国、赵国、燕国。还有一些小诸侯国,也跟来擦皮鞋,只不过这些国家太小了,连旗帜都不敢用得太大,渠年视力有限,看不清,也就忽略不计了。
陵阳君陪他看了一阵,道“怎么样?心中有应对之策吗?”
渠年道“敌军什么时候攻城?”
陵阳君道“说是给我们三天时间,让我们交出天之眼,今天就是第三天,如果他们拿不到天之眼,应该是明天攻城吧!”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太匆忙了,连勘察地形的时间都没有了。”
陵阳君道“有沙盘。”
渠年怔道“沙盘?好!去看看。”
黎向阳和黎情丝也在城楼之上,不过黎向阳和陵阳君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离得远远的,反正他也没有破敌之策,就看他们慢慢表演,不过看渠年的样子,好像收了不少钱,表演得挺认真,真把自己当做了军师,皱着眉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就是一个妓院老板吗?装什么深沉哪?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陵阳君好像特别倚重他,像狗腿子一样跟着他。虽然他看不惯陵阳君,但他知道,陵阳君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他也不否认,毕竟是齐国第一智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但就是这么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却对一个质子鞍前马后,唯唯诺诺,好像没有一点主见,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便问黎情丝“你对这个秦国质子了解吗?”
黎情丝道“不太了解,以前没有接触过,不过秦质子也算是临淄城里的名人,多少听过一点他的传说,听说他以前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秦国送到齐国作质子了,一天到晚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后来忽然间就飞黄腾达了,在临淄开了一座最大的青楼,不过他竟然说陵阳君是他的合伙人,可能就是陵阳君挖掘了他,并且栽培了他。”
黎向阳深吸一口气,道“但我看陵阳君的样子,不像是他栽培了秦质子,倒像是秦质子栽培了他,你看他那一脸奴才相,哪里有齐国王族的风骨?”
黎情丝道“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黎向阳道“你说这个陵阳君至今未娶,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啊?我看这个秦国质子虽然面目可憎,但凭良心讲,也是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你说他们之间不会有一腿吧?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陵阳君为何如此看重他?”
黎情丝道“但这也是我王的意思啊!我王可好色了,不会对男人感兴趣的。”
黎向阳摸着下巴,迟疑道“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因为他们说话也没有避讳,边上的苗仁泉也听到了,苗仁泉并不知道渠年已经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