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你招办就是了!”画面里的中年人说一不二。
“不要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房屋里的中年人挡在屏幕前,露出苦笑。
让他轻松的是,播放到此就停止了。
“为什么骗我们?”老人瞪着他。
“低调惯了,”中年人低三下四,与画面里的自己对比鲜明,末了还补充一句,“之后我打了这个手下,下手很重……当时很多方面都在催我们加快生产这种药,打仗的时候我们后方压力也很大……我打人肯定不对……”
4号继续冷冷地看着中年人。
屏幕上再次显示倒计时——“距离开锁2:58:06”。
他们再次席地而坐。
铁柜堵住的房间里,传出几声撞击铁柜。
“她!她变异了吗?”妇女最先站起,“我们会死!”
但过了一会儿,敲击声逐渐减弱,完全安静。
4号闭眼,努力把一些画面从脑海里赶走。
“不要怕,是挣扎,病情加重时,身体的疼痛加剧。”他对妇女说。
妇女听过后,稍感安慰。
一分一秒过去,他们体表的斑痕在扩张,疼痛逐步加剧。
“估算过了,按照这个恶化速度和我们的药膏数量,最后一个小时,我们会很难熬。”4号低声说。
“不要想拿走我的药!”老人攒紧口袋,苍老的脸上,一对眼睛像燃着火焰,“我和老伴已经被放弃过一次了,任何想拿走我的药的人,我都会跟他玩命!”
众人沉默,老人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把大家带入了一个更为野蛮的境地。
许久过去,他们像是等着下一曲小提琴音。
终于,琴声响起。
这一次的画面,出现的是妇女。
“竟然不是她,而是我,我还以为是按编号来的。”妇女叨叨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
画面里,她正在快步走向房门。
门打开,一个女兵站在她面前。
“女士,请收留我们一晚,我们被突袭了,”女兵的脸上都是土,露出请求的神情,“明早就走!”
她身后,士兵们有的拄拐,有的头上包着绷带,面容呆滞,视线垂向地面。
妇女看了看身后的女儿,犹豫片刻“进来吧。”
“谢谢您!他们都是新兵……第一次上前线……”女兵跟妇女说道。
屏幕前,妇女脸色惨白,像是想起了什么。
画面切到了第二天早上,妇女送走了伤兵。
他们临走前,她让女儿把一个胸针送给了女兵。
“妈妈说这个会带来好运。”
那枚胸针很重,三片银白色的花瓣,中间是一个硬币大小、紫红色半透明的小珠子。
女兵对孩子微笑,转身离去。
画面到此为止,4号盯着胸针,头脑中一阵眩晕。
但随后,这眩晕就被手臂的疼痛取代。
“你怎么……你还好吗?”老人可妇女。
“不……我不好,”她哭了出来,“第二天,我们家就被机器人入侵了,我吓得晕倒,再醒来就是这里……也不知道我女儿怎么样了……呜呜……”
4号拿出最后一点药膏,挤在手臂上。
那枚紫红色的胸针,像插在他的脑中一样,挥之不去。
“我们还剩多少钥匙要找?”中年人可。
“两柜,”妇女急切地转移话题,像要挣脱悲痛,“太多了,只能试试看了。”
他们知道,除了埋头找到钥匙提前出去,在这里就是等死。
……
压抑的安静在所有人心里蔓延,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他们不再说话,只剩下钥匙落地的声音。
“距离开锁1: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