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不由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略显昏暗的大堂之上,突然间短暂的为之一亮,寒芒余辉渐渐敛去。
“崩崩崩”紧缚于郭汜身上的道道绳索突然寸寸崩裂,如死蛇一般掉落盘蜷于郭汜脚下。
“你!”郭汜猛然睁目,骇然望向缓缓将短刃收于袖间的南鹰。他伸展麻木僵硬的手脚,一时间脑中乱成一团,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坐吧!郭将军和本将也算是老朋友了!”南鹰返回主位坐定,带着微笑道“彼时立场不同,当然不相为谋,此时董卓已死,你我之间又无深仇大恨,当可一叙!”
“我不会投降你的!”郭汜茫然坐下,突然再吸一口气,沉声道“董公与你是死敌,他死在你的手上,这是命数,我无话可说,更不会为他复仇!但是,要我投在轼主死敌的帐下,我却宁死不为!”
“本将何时劝你投降了?”南鹰轻轻拍了拍手,堂外立即行入两名鹰将,恭恭敬敬垂手侍立于一旁。
“墨喆,城中现有西凉降军多少人?”南鹰此言一出,郭汜立时眼神一缩鹰扬中郎将难道要拿降卒来要挟自己?
“禀将军!”墨喆对答如流道“计有降卒九千五百余人,全部收押于西城校场之内!”
“很好……杨羽,你拿着本将令牌,去西城校场传令!”南鹰微微侧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瞧着郭汜那青白惨淡的面容,一只手轻轻的案几上叩动着“但凡不愿归降者……”
郭汜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就要跳了起来,却听到了南鹰的下一句话“全部交接于郭汜将军,一并遣送出城!”
“什么!”不仅是郭汜终于控制不住的弹了起来,墨喆和杨羽也吃惊的张大了口,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恩!对了,出城之后再发还军械物资!”对于几人有如见鬼一般的眼神,南鹰恍如不见,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再拨二十日的军粮……就这样!”
“南将军,你究竟有什么图谋?”郭汜的眼神终于锐利起来,他死死盯着南鹰风清云淡的面容“是想欲擒故纵吗?还是想故意折辱于我?若不说个明白,我是不会自取其辱的!”
“在董卓的部下中,你还算是个人才,如今讨董之战已了,本将不忍再造杀孽!”南鹰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用佛门的话说,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叫结一段善缘……这个理由够吗?”
“真是如此?”郭汜难以置信道“没有其他条件吗?”
“条件?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鹰淡淡道“当然,本将希望郭将军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重蹈覆辙,这算是条件吗?”
“好!将军宽仁大量,末将终生铭记!”郭汜呆了半晌,才神色复杂道“末将可以保证,今生今世,绝不再主动与将军为敌!”
“很好!本将也会铭记你的话!”南鹰点头微笑道“时间不早了,郭将军一路顺风……本将就不远送了!”
“多谢将军!”郭汜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向外行去,他突然一震止步,又再转身道“义释之恩,末将无以为报,还想向将军透露一个极为隐密的消息!”
“哦?但说不妨!”南鹰兴致大起道“本将听着!”
“还记得当年在黄河之畔吗?便是末将被将军拿为人质的那一次……”郭汜的面容泛起一丝回忆之色,突又现出迷茫“难道将军至今思之,便不曾对末将为何不顾洛阳战事,却提兵直抵五社津而生出好奇之心吗?”
“你是为了张奉……”南鹰一下子怔住了,他的思绪仿佛瞬间回到了当日“不!你是为了董卓与张让之间的那个秘密吧?”
“正是!”郭汜衷心道“将军真是厉害,竟连此事也知道!”
“到底是什么秘密?”以南鹰的沉稳,亦是心中一震。
“详细情况末将实是不知,但是……”郭汜有些赧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