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眼前之敌所为!”张济遥指着远方仍然高扬的尘头,面色凝重“本将要亲自去一趟太师府,向太师面呈军情!”
“本将离去期间,若有敌军攻城,你须死守城防,不可轻敌懈怠!”张济威严的目光死死落在那年轻将领的身上“有没有把握?”
“请将军放心!”那年轻将领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红晕,他昂然道“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长安城北外约五里,一支万余人的兵马背靠着渭水列成阵势。这支步骑混合的兵马处处透出一股诡异,他们服色混杂,几乎与当年的黄巾军无异,且没有打出任何旗号,乍看之下便是一支乌合之众。
然而驻守北门的董军将领登高细观,脸色却猛然间沉了下来,一巴掌搂在了之前向他禀报军情的军官头上……开什么玩笑?暴民?乌合之众?这种连攻带守的防御阵形连董军将军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布成这种水平!
再遥望着那支兵马身后隐约可见的点点帆影,董军将军的脸更黑了。具有如此强大的运载能力,无声无息之间将万余人的军队渡过了渭水……如果暴民也能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当年黄巾军早就统一天下了!
究竟是什么人?那将军凝心细思,突然间汗水顺着腮边就流了下来……毫无疑问这是一支强军乔装而来,在隐藏身份的背后,必定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险恶用心!
他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挥手下令,敲响了巨大的警钟,而且他很快就开始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长安城其余三面的钟声回应,无疑彰显了自己的果决机敏和临机专断之长。
“传令!进入临战状态!”那将军大吼道“立即上报,请求援军!”
与此同时,长安城南和城东,也各有一支规模不等的兵马逼近城池,他们同样是旗号不显,就那么沉默不语的列成战阵,虎视眈眈的窥视着长安,仿佛是在等待着总攻的命令。
长安城内外,战云密布,气氛空前紧张。随着一条条线报雪片般传来,太师府中一道道严令也掷了出来,城中各处兵马纷纷而动,分守各处要害。
城外四面兵马虽然不过三四万人,却逼得拥有近五万守军的长安城一片大乱,这不得不说是董卓的一个失策。在通常情况下,若是兵力充足,在防守城池时应是一部置于城中固守,一部安于城外机动,以此互为支援,务令攻城敌军首尾难顾。
而董卓仅领两万余人西来,以其疑心之重,乍入长安后怎能不防着实力相近的皇甫嵩?初来乍到之下,立即令非嫡系部队驻守城外,显然防范之意太过露骨,会寒了人心,而嫡系主力驻守城外,一旦城中有变,他董卓岂非作茧自缚?
瞻前顾后之下,董卓只能暂令所有兵马屯于城内,仅派小股骑兵部队巡游长安八方,其后果便是如今的窘境……兵力居优的董军,反被敌军围在了城内!
“敌军兵力不多,若想对长安形成威胁,唯有直取城门!”负责防守各条防线的董军将领不约而同的做出了看似正确的决断“收缩兵力,全力固守城门一带防线!”
城墙上,一队队守城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城门方向汇聚而去,仅在漫长的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留下几名士卒以为了望之用……相对于总周长达到近三十里的长安城墙,这些人几乎便象是海岸线上那孤零零的礁石。
在长安四面城墙中最长的南面,最后一队匆匆奔过的董军士卒刚刚消失,城墙外的下方突然起了一阵异动。
数十团仿如小土丘一般的地面隆起一阵颤动,数十条披着伪装布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主公的本事,真是绝了!”孙宾硕以惊叹的目光扫过身上的伪装布,他抬头仰视着上方城头,冷笑道“果然,正如我们预想的一样,此处恰恰正是敌军最容易忽视的地段,他们安排的了望哨仅能观察到远方的大规模军队动向,却根本发现不了这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