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仲简你!”南鹰颤声道,心有千言万语却又从何说起?
“让开道路!”淳于琼向着部下们厉喝道。
“哗”的一声,西园兵马散出一条大道。
“汉扬,我在此处非是为了阻你!”淳于琼凝视着南鹰,眼中闪过奔涌江水也难冼净冲淡的痛悔之色,他指着前路道“段珪带着史侯就在前面,求汉扬定要救出史侯!”
“至于我这条烂命!”他回手指着心口,惨然道“只要汉扬愿意,随时可以拿去!”
“仲简,你……你好自为之吧!”南鹰仿佛是为了发泄心头的愤懑之情,他一抽座下白鹤,当先从淳于琼身边冲过,五百渤海军骑兵亦隆隆驰过。
待南鹰远去,淳于琼才茫然抬头,心底仍在萦绕着南鹰与他错身而过时留下的低语“身伏敌营,以待赎罪……珍重!”
“段常侍!”刘辨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段珪的手掌,却有如蜻蜓撼石柱“你要带我去哪儿?后面那支兵马好象打出了鹰扬中郎将的旗号!”
“南鹰?”段珪面上尽是狞厉之色“那么我们更不能停了……张让将你从他的手心里骗了出来,他如今正对我们恨之入骨呢!”
“不!放开我!”刘辨狠狠的向着段珪踢打着“我要去找鹰扬中郎将,只有他才能救我!”
“陛下!”段珪尖叫道“您不再是皇子了,您现在是天子,怎可落入南鹰这样的地方诸侯之手?一旦他将您挟持,大汉江山再无复兴之望!”
“不,你放手!”刘辨挣扎更剧,他一口向着段珪手腕咬下,口中含混不清道“我不要做什么皇帝,我要去寻皇叔……他说过会保护我一生!”
“什么?皇叔!”段珪也不知是吃痛,还是这一惊非同小可,竟然松开了手掌,口中尤自不能置信道“南鹰?他是天子的皇叔?”
“大胆段珪!”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吼“你怎敢拐挟皇子?还不束手就缚!”
“什么人?”段珪尖厉的叫声震得刘辨情不自禁的捂上了耳朵。
段珪一挥手,身边仅有的十数名亲信一齐挺身拦在身前,他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从烟雾之中缓缓行出的高大身影,突然瞳孔收缩“卢植!”
卢植额束白带,双手持戈,大步从跳动的烟光火影之中行出,凛然大喝道“天子驾崩,国家危亡,正是扶立新君匡护社稷之时,你这奸臣怎敢挟带皇子,搅动朝纲?”
“杀了这个老匹夫!”段珪将卢植眼中喷涌而出的怒火瞧得真切,本能的预感到双方必是不死不休之局,他退后一步,将刘辨死死拉在身侧,挥手道“前面便是城门,杀了他我们便可冲出城去!”
“天子英灵不远,且瞧老臣今日为国除奸!”卢植单手拄戈,向着北宫方向恭然一礼,义无反顾的挺身杀上。
卢植身后,数十名忠直亲卫亦怒吼着冲来,与段珪的手下战至一处。
卢植长戈翻飞,一连挑倒几名敌人,终于与段珪对面而立“奸宦,你竖起耳朵听听……是鹰扬中郎将的骑兵来了,还不放开史侯,自缚谢罪?”
“作梦!”段珪一把抱起刘辨,伸手掐住他的喉间,狂叫道“这便是新立天子,谁敢上前?”
“什么?天子!”卢植一惊止步,怒道“狗贼!你敢弑君不成?”
“谁敢弑君?”暴喝声中,一支长箭从后电闪而至,在可怕的贯裂声中,将段珪后脑刺入、前额穿出,迸出触目惊心的大片血雾,险些将对面的卢植溅得一头一脸。
段珪有如被人从身后砸了一记重锤,直挺挺的向前仆倒,身未着地便已气绝。
隆隆的蹄声暴风骤雨般响起,南鹰一马当先驰来,紧随身后的正是李进,他正从容收回搭在弓弦上的手指。
“汉扬……”卢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来得正好,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