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收止,夜幕降临,漆黑如墨的幽暗笼罩大地。蓦然间,前方打起数十支火把,映亮了前路。
“将军!是将军吗?”高风急切的呼唤响了起来。
“呼!”南鹰松了一口气,看来前军已经和高风会合了,这说明至少张举的叛军仍然被卢植牢牢牵制在蓟县,令其无法与乌丸主力配合发起夹击。
“前方百多里之外便是蓟县了……卢将军可有音信?”南鹰沉声道“虽然适才大雨如注,但是卢将军沙场宿将,经验何等老辣?在得到刘备传去的消息后,他不可能对我方的军事行动一无所知!”、
“将军!”高风有些难以启齿道“半日前末将亲自直抵蓟县城下,却根本无法与卢将军取得联系……甚至无法近前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南鹰失声道“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卢将军,他……他不在军中吗?”
“不!”高风摇首道“虽然大雨如注,然而卢将军大军正在冒雨攻城,两军激战不息,末将几次想要近前,均被卢将军麾下的警戒部队远远射退!”
“什么!”南鹰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卢植竟然会不顾兵械损耗而冒雨攻城?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难道刘备并未顺利抵达军中报信?
“情况不明之下,他们当然会严加防范!”李进接口道“可是你为何不以旗语表明身份?”
“旗语?”高风满面苦涩道“休说大雨滂沱之中,城下汉军根本无法看清我的旗语……张举、张纯叛军的前身根本就是汉军,他们对使用汉军旗语可说是驾轻就熟,卢将军一定会改变旗语!我若打出旧有的汉军通用旗语,怕是会被他们当成叛军围剿!”
“这可如何是好!”李进呆了半晌,才顿足道“若是无法与卢将军取得联系,形成犄角之势共拒强敌,我军危矣!”
“不管形势如何发展,我军的生机和胜机也绝不会依赖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变故的因素……”南鹰微微一笑“莫要忘记,我军此战的目的是为了助卢将军脱困,而不是来求卢将军救命!”
“那么,将军的意思是……”几名将军一起脱口而出。
“唯有一战!”南鹰很干脆的挥了挥手“趁着此时此刻,地上仍是一片泥泞,敌军骑兵已然优势尽失,正是痛打落水狗的绝佳时机…错过这个机会,我军必将损失惨重!”
“将军说得对,打吧!”
“你奶奶的,老子何曾受过这种污辱,这都已经跑了一路了!”
众将一起喧闹起来。
“都不要心急!若是敌军今夜不攻,明日我军便可从容撤退!”南鹰摆了摆手“因为……卢将军不可能犯下如此致命的失误,而我军也不可能坐等敌军回复原气!”
“是!”诸将轰然应诺。
草草搭起的皮帐中,十余支火把映得满帐皆明,乌丸诸部首领和张纯正脸色铁青的端坐帐中,静听乌延诉说。
“……眼看着本王便可将其一矛穿喉,这时候,那个鹰扬中郎将,他……”乌延猛喘了一口大气,眼中仍然尽是骇异之色“他狠狠的瞪了本王一眼……”
“什么!”丘力居失声道“只是瞪了你一眼,你便摔落马下?”
“妖术,这是妖术!”张纯面若死灰的颤声道。乌延是一个如何心狠手辣的人,在座诸人个个知根知底。能够令他至今也魂不附体……除了妖术这一解释,再无其他可能。
一时间,帐中死一般的沉寂。
“你做得对!”丘力居呆了半晌,才缓缓道“此次追击,我军其实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他们利用精良器械和天时地利,令我军蒙受了重大损失,士气也是一落千丈……尤其是我族第一勇者都受挫落马,更对战士们的信心造成了严重打击。在那种形势下继续追击,与自取其辱并无分别!”
“难道我军就此作罢?”难楼猛然间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