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前来,相信定有军机大事!那么敢问南将军将帐如今何在?”墨喆收拾心情,刻意避开了之前的话题,这也是在含蓄的点醒两个师弟
“先生请稍安!”那都伯遥指前方道“其实将军的将帐就设在南皮以东四十里外,以我们的马速很快便至!”
墨喆微一点头,暂时按下了满腹的迷惑和好奇,却情不自禁的一夹马腹。
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心情,发出轻轻的嘶鸣,四蹄腾飞之间放开了全速。
一望无际的辽阔大地在马蹄下飞速向后移去,随着天光大亮,平坦开阔的华北平原风光一览无遗。
突然间,墨喆一把勒住马缰,呆呆望着远方的景象,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远处的平原上,一座座木寨拔地而起,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环状阵形,无数蠕蠕而动的人群有如蚁群一般直排至天边,至少也有十数万之众。
“老天!这里究竟在做什么?”墨明、墨成一起大叫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几位!请随我来!”那都伯不无自豪道“我家将军一直在盼望各位到来,正要仰仗几位先生之力!”
“能够面见南鹰扬,正是我等心愿!”墨明、墨成相视一眼,喜形于色。
这两个小子,为何竟会这么激动的!墨喆微微一怔,随即摇首一笑,当年自己十七八岁之时,似乎也如他们一样意气风发吧?仰慕英雄、渴望成为英雄,正是每个少年郎的心中梦想…想着,墨喆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思也有一丝躁动,纵有一身才学,总要有人赏识才不负此生啊!
一双双结满老茧的手里,挥动着轻快的鞭影,声声脆响之中,一头头耕牛仰首嘶鸣,带出身后条条泥浪翻滚。沉寂已久的黑土地上,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春水清润,饮野土地,无不预示着来年的生机勃发、春意盎然。
一群群的农夫或埋首耕作,或拄锄小憩,古铜色的额头上汗水淋漓,却遮不住那一丝温暖与愉悦。有人慢悠悠的踩着农事节拍,耕耘着深褐色的沃土,仿佛要将生命和希望的种子提前播洒,有人相互攀上宽厚壮实的肩头,似乎正在通过静听彼此厚重的呼吸,感受着那份重生的喜悦,再将过往那无尽的痛苦永远埋藏。
一个老人颤巍巍的跪倒在泥土中,用手抓起一把,放在手心细细碾碎,额上深深的丘壑突的蠕动起来,一如身边那泥土翻涌现出的浅沟。一颗浑浊的泪水缓缓落下,带着对金秋最美好的期盼,提前滋润在这片希望的田野里。
墨喆怔怔的望着,他无法尽知这些农夫和那位老人的心中所想,却充分感受到那份压抑日久却一朝破土而出的希望。鹰扬中郎将……这位传说中的名将,一向将失败与死亡带给敌人的强者,而今,究竟他又将怎样的希望,赐给了渤海的民众?竟能令这些祖辈辈重复着农事的农夫家族迸发出如此灸烈的活力!
喧嚣之声远远传来,一大群人沿着埂道走了过来,当先一个少年将军仪容俊秀,面容恬淡,他正遥指着远方条条不断纵横延深的道路,口中发出一连串的指令,尽是一派指挥若定的风范。
身边数十名各级官吏无不全神贯注的侧耳倾听,不时在手中笏板上细细记录,更有人不时举手发问,尽显严谨作风。
“听说鹰扬中郎将年方弱冠,难道说…”墨明眼中大亮“眼前的这位将军便是?”
“非也!”那都伯微笑道“这位将军是鹰扬中郎将属下军司马,兼太守府道桥掾----马钧!”
“什么!只是一位掾史?”几位墨门英杰一起低声惊呼“南鹰扬属下果然是精英辈出!”
那少年将军似乎听到正有人议论于他,扭过头来向着墨门三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遥遥行了一个军礼。
墨门三人慌忙在马上回礼,正欲下马一叙,却听远远蹄声如雷,一队约百人的黑甲骑兵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