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南鹰心中一凛。何家保的是史侯,而太后扶的是董侯,两家原本便是分庭抗礼、势不两立,何进当然不可能随同三家一起行事,如此一来岂不是故意示弱,低了太后一头?而张让原本是应该与做为姻亲的何家共同进退的,他此次抛开何进,是否有向太后投怀送抱之意?南鹰想着,不由身上一阵发寒,这些宫帏之中的勾心斗角,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这么斗下去,只能是不死不休!而灵帝令两位皇子认自己为皇叔的深意,也正在于此!如果想要保全其中一位失败的皇子,那么自己也将无可避免的身陷这场残酷之争……
“汉扬,汉扬?”张奉的呼唤猛然将南鹰从沉思之中拉回,他歉然道“啊!兄长说什么?”
“你我兄弟便在此耐心等待片刻如何?”张奉有些不好意思道“为兄也不曾料到,恰好此时正是关键时刻!”
“无妨无妨!”南鹰摆手道“事实上,明日过后,小弟只怕便见不到兄长了!此时,你我兄弟正可月下畅谈一番!”
“原来,那个传闻是真的!”张奉脸色大变,甚至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听说你与陛下狠狠的争了一场?”他凑过头来,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好好的司隶校尉不做,却自甘堕落的去做什么太守?”
“岂只是天子?”南鹰也低声苦笑道“我连你爹也得罪了,今后怕是再难在帝都立足了!”
“看来,我今日找你来是对了!”张奉恶狠狠道“实话告诉你,一会儿天子便要亲自前来视察玉树千灯!我好言相劝,你小子最好借着这个机会向天子低头认罪,请他收回成命!”
“奉兄!”南鹰轻轻一叹道“你的好意小弟如何不知?可若是你真心为了我好,便放我离去吧!在帝都,小弟真的是身心俱疲了!”
“大不了!”他真切感受到了张奉那份真挚的情意,亦是有些心中泛酸,强笑道“小弟会常常借故回京,多为兄长带上些美酒如何?”
“滚一边去!谁稀罕你的酒!”张奉骂了一句,终于心软道“也罢,只要你仍然认我这个朋友,要滚便滚吧!”
“对了,你说是有传闻?”南鹰突然开口问道“关于我,有什么传闻?”
“你小子真是耳聋目瞎!”张奉恨铁不成钢道“如今,整个帝都上层都传遍了,说你居功自傲,公然顶撞天子,而天子一怒之下,则打消了任你为征西将军、司隶校尉的圣意!一言以蔽之,你小子现在失宠了!”
“呸?什么失宠!仿佛我是个弄臣一般!”南鹰哑然失笑道“不过真是没有想到,我和天子大吵一架,只有少数天子近卫才在场,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你是朝中新贵,新一代的风云人物!”张奉摇头叹息道“不仅圣眷正隆,更有无数大功在身,怎能不引起各方关注?”
“说到关注?其实恨我的人也不少吧!比如……”南鹰突然语声一顿,讶然道“咦?殿中的灯火怎么又亮起来了?”
“不错!”张奉亦愕然望去“难道,将作大匠这么快便已经完工了?”
大殿门前,一列人影缓缓行了出来,当先一人年约四十,生得方面大耳,相貌清奇,一双眼睛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是精光闪闪,予人精明深沉之感。
他挥了挥手,喝道“来人啊!速去殿中清扫,以待圣驾亲临!”
“崔兄,真是劳苦功高啊!”张奉欣然上前道“来来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本官好友,大名鼎鼎的鹰扬中郎将南鹰!”
“哦!竟是南鹰扬亲至?”崔钧深邃的目光现出一丝难掩的讶异“真是久仰将军大名了,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南鹰微笑着点头道“将作大匠客气了,小弟对您才是景仰有加呢!适才奉兄还在大赞您的高超技艺!”
“一些雕虫小技罢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