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动弹不得。
这一日入夜,南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身出帐,信步而走。
守卫营门的士卒们远远瞧见主将,慌忙一起躬身行礼。
南鹰瞧见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一暖,抑郁之情也消去了几分,微笑着上前拍拍这个,捶捶那个,望着部下们憨厚的笑脸,再次回忆起在隐龙基地时与战友们共同嬉闹的日子。
“都跟着本将日子不短了吧?”他笑吟吟的问道“本将虽然叫不出你们的名字,可是一个个瞧着那个熟悉啊!”
“回将军!”一名士卒挺胸道“属下是在棘山之战前跟的将军,现在快一年了!”
“呸!这也敢拿来吹!”另一个什长一把推开他道“知道将军率领五百精兵奇袭甘陵的壮举吧?我就是那五百人之一!”
南鹰听得双目一亮,点头道“怪不得瞧你小子脸熟,原来如此!”
那什长更是大喜,上前手舞足蹈道“将军,您还记得那日在敌人的城守府门前,您一路纵马直冲进去,属下就紧紧跟在您屁股后面……”
带队的都伯哭笑不得,上前斥道“将军面前,不得轻狂!你们……”
“唉!”南鹰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不满道“本将如何带兵你不知道?只要令行禁止、勇于作战就行了,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诺!”那都伯只得无奈住嘴。
士卒们听那都伯这么一说,虽然明知南鹰平易近人,却也不敢再过于放肆,只得围在一起,傻笑着瞧向自己的将军。
南鹰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一张张真诚的面孔,蓦的心中一动。自己此行究竟如何用计,虽然问遍了诸将,却从来也没有征求过这些士卒们的意见。他们大多也和那些乱民们一样,都是贫苦人出身,或许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说不定。
他微微一笑,道“将士们,本将此次奉皇命平定河北,你们说说,这仗应该怎么打呢?”
“打仗?”众士卒一起面面相觑。
那个参与过奇袭甘陵的什长脱口道“将军,难道咱们真要去杀那些老百姓?”
“胡说!”那都伯瞧了瞧南鹰的脸色,连忙斥道“什么老百姓?他们现在都是乱民,是盗匪!”
“闭嘴!”南鹰不耐道“本将还没问到你呢!急个什么劲?听人把话说完!”
“将军容禀!”那什长上前一步,眼中闪过迷茫之色“这些日子来,咱们追随将军平黄巾、退叛军,从来也没有手软过!可是,可是属下听说那些所谓河北群盗,不过是挟杂着大批老弱妇孺的流民啊!要让俺杀他们,这可,这可有些……”
他低下头去“可有些下不去手!”
那都伯一听立时急了,正要开口喝骂,却见南鹰狠狠的瞪了过来,吓得连忙住嘴,退开了一步。
“你们呢?”南鹰瞧着其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汉军,静静道“你们是否也是如此想法?”
“将军恕罪!”一名小卒突然眼中微湿道“小人便是河北人,三年前从军至今也没有回过家乡。这些日子来,小人一直很是担心,生怕家人也迫于生计,去从了那些盗匪!”
“是啊!小人也是!”另一名士卒叫道“小人的家人绝不可能加入黄巾蛾贼,但是否会加入那些流民大军,就连小人心中也没底啊!”
士卒们一起安静下来,显然均是触动了思家思亲之情。
那什长突然抬起头道“将军!属下相信,您是不可能命令我们攻击那些流民的!”
“哦?说说看!”南鹰有些惊异道“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或许将军您自己都忘记了,可是我们这些属下们却是死也不可能忘记的!”那什长面上充满敬佩之色“当日我们奇袭甘陵时,黄巾军为了逃跑便纵火焚城,使城中百姓们死伤无数。为了城中的百姓们,您甚至不惜放弃扩大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