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颖川黄巾经此一役,已经是伤筋动骨,余下的兵力不过是波才的三万人马,加上张曼成也仅有三万五千!”皇甫嵩欣然道“平定颖川可说是指日可待,本将这便要拟写奏表,为各位将军请功!尤其是南鹰扬和孙坚孙文台两位!”
“请恕失礼,本将有话要说!”南鹰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南鹰扬何事?”皇甫嵩抬手道“只管请说!”
“本将在说话之前,要先向皇甫将军和在座各位将军致以歉意!”南鹰缓缓起身,向帐中所有人拱了拱手“自本将来到东部战区,颇有不识大体,得罪同僚之处,请各位原宥!”
众将一齐讶然,这位南鹰扬今儿个是怎么了?故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不会又要弄出什么事端来吧?
皇甫嵩和朱儁却是对他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确是一片诚心,皇甫嵩首先摆手道“南鹰扬,你说这话可就有些欠妥了,本将与你相处也有诸多不周之处,你是不是也要逼着本将向你道歉呢?”
“南鹰扬,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和皇甫将军都是赞叹不已!”朱儁沉声道“那就是国事为重!只要你我几人同心协力,何愁群贼不灭?”
朱儁确是老成持重之人,轻轻巧巧一句话,立即将南鹰拉回了和他们共同进退的阵营,且同时抬高了三人的身份。
南鹰却是另有所想,他坦然道“多谢几位将军体谅!本将的意思是,希望不要再为本将和本将的直属部下请功。当然,强仝和赵明仍然在名义上属于东路军,不在此范畴!”
“这是为何?”皇甫嵩和朱儁一齐不解的叫道。
“本将是个直性子人!今日也就实话实说!”南鹰慢慢坐了回去“其一,本将之前便说过,此次领着北路军来援并非是朝庭授命,完全是自发的行动,论理应该定罪,岂可再以功论?”
他见众将张口欲言,摆手打断道“且听我说其二,此次战功虽大,但是参战部队更多,若真要算起来,除了本将的北军,最少仍有四路人马!分别是皇甫将军和朱将军的南路军,强仝和赵明的东路军,以及孙、曹两位将军的人马!”
“本将所属只是战马损失极大,人员死伤却几乎可以忽略!但其他几路人马却战损极大,所以本将希望!”南鹰突然再次起身,向帐中众将施了一礼道“能够用朝庭赏赐的钱粮,好生抚恤战死将士!”
帐中突然静了下来。
孙坚的目光亮了起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的本部兵马在本次会战中损失最大,南鹰提出如此建议,他将是获益最大的人。
皇甫嵩低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夹杂着感激和歉疚的复杂神色,他缓缓点头“老夫极少欠人情意,今日,算是老夫欠你的!多谢了!”
众将听他竟然罕见的不以“本将”自称,一齐讶然。
“可是!”朱儁终于忍不住道“万一朝庭追究南将军的擅动兵马之罪,又当如何?这份战功原可功过相抵的!”
只有南鹰欣然道“非惔漠无以明德,非宁静无以致远,这么说,两位将军应该能明白在下的心意了吧?”
皇甫嵩和朱儁均为饱学之士,闻言同时动容。
皇甫嵩涩声道“没有想到南将军胸怀如此坦荡!”
朱儁亦失声道“怪不得卢子干在信中说,之前看错了你……”
他突然自知失言,尴尬一笑后立即住嘴。
孙坚和曹操望着南鹰,一齐露出由衷的钦佩之色。
只有南鹰面色平静,暗中却险些笑破肚皮,知道终于靠着马伦传授的至理名言,故作高深莫测之态,成功换回了皇甫嵩和朱儁的友谊。
事实上,皇甫嵩和朱儁才是最需要战功来挽回声誉的人,他二人从南路挟大胜之势转战东路,却接连受挫,兵马也折损过半,若无一场像模像样的大胜,只怕难以向朝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