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机入京不久,便被皇帝派至各地视察疫情,那丑一的长子多年沉疴难愈,必是一路追着去了!”
金面人点头道“不错!我已经遣人向他通知了亥一的噩耗,相信他不久必会返回!”
此言一出,众人一齐沉默下来,唯有丙一发出一声冷笑。
那卯一抬起头来,昂然道“此次行刺天子不利,致令亥一身死,确是我的责任。我也不会巧言诡辩,只请公子责罚!”
那子一开口道“公子,此次…………”
金面人摆手道“你不必多言,情况我已悉知,此次行动失败,非十二地支之过!”
他瞧向一人道“戌一,你来说吧!”
那戌一恭敬道“是!据我所知,卯一失手后,张角亲率数十高手于洛阳城外成功伏击天子一行,但亦遭完全挫败,张角负伤逃遁,其部死伤过半!”
石室中突然静得针落可闻,良久,那一直出言责难的丙一才骇然道“这!这是真的?连张角亲自出手也败了?”
那戌一语中带了一丝不悦“怎么?你老兄不会连我的消息也不信吧?”
丙一呆了半晌才道“那倒不是,贤弟隐入太平道多年,身居高位,又是张角的亲传弟子,消息如何会错?只是,只是这也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金面人淡淡道“所以,卯一虽然失败,亦在情理之中。怪只怪我们低估了刘宏!”
丙一低声道“公子说得是!是我错怪十二地支的兄弟们了!”
人群中几人一齐叹息道“这昏君算他命大!”
那甲一扬声道“公子!如今刺杀行动失败,已经彻底打乱了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何去何从?请公子速速决断!”
金面人突然站起身来,来到乙一面前,柔声道“乙老,你素为我等智囊,有何高见?”
乙一沉吟道“老朽想先听壬一说一说宫中府中的情况!”
一名蒙面人见金面人向他点头示意,开口道“一个月来,刘宏数次密召心腹入宫商议军机,不仅调动北军五校上万大军向洛阳秘密集结,还令司隶校尉部的两千甲士全部出动,暗中辑拿了数十名中朝、外朝的官员!如今,黄门北寺狱已是人满为患!”
众人登时一阵骚动,一齐惊呼道“什么?我们竟是全然不知!”
金面人亦吃惊道“刘宏究竟意欲何为?”
那壬一苦笑道“禀公子,在下确是不知!”
众人更惊,那金面人声音都有些抖了“壬一,你身居中常侍要职,竟然也不知情,难道?难道刘宏已经怀疑到你身上了?”
那壬一懊然道“要说怀疑,倒不止是我一人!如今所有的机密要事,只有张让父子、河南尹何进、卫尉刘宽、侍御史刘陶和司隶校尉张忠等区区十数人参与,其他所有人均是局外之人!只怕都被列入了怀疑对象!”
乙一突然开口道“戌一,你呢?张角兄弟是否也对你产生了怀疑?”
那戌一一呆,才道“应该不可能!前几日,大师兄马元义才召集我们十余名渠帅密会,商讨近日起兵事宜!由此可见,他们依然对我极为信任!”
乙一浑身一震道“事情不对!”
众人一齐惊道“哪里不对了?”
乙一的语气中已经失去了适才的沉稳,带上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众位请想,太平道连番挫败,中坚力量损失惨重,甚至完全丧失了对一些地方教众的掌控,此时强行起兵将是自寻死路!马元义一向谨慎,怎么会出此下策?”
他冷笑道“原因只有一个,马元义在说谎!”
戌一颤声道“你是说,我也被列入怀疑对象了?”
乙一霍然起身,在过道来回踱了几圈,才道“那也未必,但有一点可能肯定!太平道必然有一项极其隐秘的重大图谋,马元义这么故布疑阵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