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必是看出了来人的厉害,不愿为了口头之争而平白树敌。
刘公子轻轻放下手中茶碗,含笑道“本人来此这一路上,耳中尽闻南先生和张先生两位当代神医的绝世医术和济世之举,真是好生仰慕,这才不揣冒昧,做了不速之客,南先生不会介意吧?”
南鹰露出萧索之意,叹道“刘兄美誉在下是万不敢当得的,我是瞧百姓们凄苦,这才壮着胆子协助张机先生作了些份内之事,唉!可恨我医术不精,拖了这许多时日才略有微功,不然又何至于多死了这么多大汉百姓!”
刘公子目露奇光道“南先生竟然如此谦逊?你与张先生二人立此不世奇功,说是有功于江山社稷也不为过,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但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实是未曾想到,先生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操竟至于斯!有医如此,此真乃我大汉之福啊!”
此言一出,连那道人和儒生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有那老者仍是一副无动于衷之色,半闭双眼尤如不闻。
南鹰慌忙起身,连称不敢。
几人又叙了几句,气氛更趋融洽。南鹰直觉感到,刘公子来访,确是出于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心中不由暗松一口气。
刘公子忽道“南先生,你这个姓氏倒是少见啊,难道不是我汉土人氏?否则以你医术之精湛,必是早已扬名天下,广为人知!此前又怎会如此籍籍无名?”
南鹰一滞,心叫来了,这是要探我的底啊!
他苦笑一声,心念叫转,正在思索应对之语。
忽听贾诩轻轻一笑道“刘公子果然洞察秋毫!但却是有所不知,我们南先生虽返回汉土不到两年,却是正统汉人,而且和刘公子亦是同宗、同乡呢!”
刘公子奇道“哦?竟有此事?请先生详细说来!”
贾诩向南鹰暗使一个眼色道“我们南先生也是洛阳人氏,自幼便随其父远走西域,是这两年才返回汉土的。他本姓也并不姓南,而是姓刘呢!”
刘公子眼睛一亮,瞧向南鹰道“什么?南先生果然与我同宗!实不相瞒,我也可算是汉室宗亲,难道先生也是?”
南鹰一呆,向贾诩瞧去,却见他双目一闭,一副事不关已之色,不由心中暗恨,只得目露凄容道“实不相瞒,在下确是自幼随父居于西域,两年前,家父突然静极思动,意欲叶落归根,不料返回途中路遇强人,家父不幸遇害。他老人家临终前,才向我吐露本名刘安,洛阳人氏,至于是否汉室宗亲,在下实是不知!”
刘公子见他双目微红,不由亦是心中恻然,出言宽慰几句。
那儒生突然开口道“南先生既然已知本姓为刘,为何不复了本姓,而仍然姓南呢?”
南鹰目露沉痛之色道“先生说得是!但在下刚刚返回汉土,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为父报仇,有何面目认祖归宗?在下的意思是,在未实现为国出力、为父报仇的愿望前,绝不回复本姓,否则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一番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说得刘公子几人均是耸然动容,心生敬意。而高顺等人则是瞠目结舌,这小子的忽悠功夫真是愈发精进了。
刘公子沉思了一会儿,才笑道“南先生之前说到,近日颇多烦恼之事,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这句话可算说中了南鹰的心事,他不由长叹一声。
贾诩终于又睁开双眼,将近日被宜阳县军民苦苦挽留之事细说一遍。
南鹰待他说完,才苦着脸道“刘兄,你说这如何是好!我本想继续云游天下,帮助各地百姓,这一下盛情难却,竟然将我活活困在此地,好不急煞人也!”
刘公子微笑道“如今天下疫情已经初定,以我观之,用不了数月便可彻底解决。南先生泽惠这宜阳县数万军民,若长居于此,必可安享清福,又何需再四处奔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