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策马奔来,远远高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退走!”
众汉兵心中一松,原来对方并无意相争,只是劝他们退去。
张都伯舒了一口气,跟着却怒从心起,便想喝骂出声。
他瞧了一眼身边的王郡丞,考虑到他的安全,终于忍下胸中一口恶气,高喝道“对面的羌人兄弟,你却是好生不讲道理!我们乃是汉中太守属下的兵将,正奉上官之命公干,如何却让我们退避,难道此处不是我大汉疆土了吗?”
那羌人不耐道“你这汉人竟然不识好歹,此处时常有大股马贼劫掠过往客商,他们人多势众,只为求财,哪管你什么大汉兵将?我好心劝你们退去,却是被你误会,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王郡丞伸手止住又欲答话的张都伯,纵马行出圆阵,拱手道“如此说来,确是我们误会了贵方的好意!只是敢问这位羌族勇士,此处何时出现的马贼,又有多少人?我们将具实回禀上官,也好尽快派兵前来征剿,保一方之安定!”
那羌人张口欲答,突然侧头细听,猛然面色大变道“不好!他们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一齐听得远处隐约马蹄声动,少顷,蹄音愈响愈大,竟如雷音轻奏,大海潮生,其势竟似最少有千人之众。
众人一齐面容惨变,连张都伯也是手心出汗。
那羌人急道“不及细说了,我们还是尽快避让吧!你们的马不及他们,此时后退定会被他们追上,快向南跑吧,距此不远便是连绵不断的山脉,你们只要入山便安全了!”说着拨马领众羌人如风般去了。
王郡丞高叫道“相助之情,容当后报了!”
那羌人又回身叫道“不过你们亦要当心,山中也多虎狼……”其声渐远。
张都伯听蹄声渐近,心也急得抖了,疾声道“大人,我们该当如何,请示下!”
王郡丞毕竟是个文官,听那万马奔腾之势,也有些慌了手脚,他略一犹豫,道“向南退吧!这些羌人应该不会欺骗我们,否则以他们一倍于我们的人数,若是真的心怀不轨,刚刚便可动手了!”
张都伯早已急不可待的下令道“众军听令,放开全速,护着大人向南去!”
王郡丞和张都伯隐在半山的大石后,惊魂未定的遥望山下。
千余名服饰各异的马贼停于山下踟蹰不前,叫嚣喝骂之声不绝于耳,显是对是否入山追赶心存犹豫。
一名首领模样的马贼纵马行出人群,大喝道“吵什么?忘记咱们逢山莫入的规矩了吗?”
王郡丞和张都伯均松了一口大气。
只听那贼首又喝道“老二,你带领三百弟兄再在山下等半日,瞧还有没有收获,其他人将那些人遗下的数十匹马都给我赶回寨去,娘的!总算是没有空手而回啊!”
山上二人一听之下,放下的心又拎起老高。
二人缩回石后,张都伯苦笑道“大人,咱们也总算是暂时安全了!唉!可惜那数十匹马了!”
王郡丞亦苦笑道“你还想你那马吗?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这还要多谢那些羌人,不然你我今日还有命在吗?”
张都伯切齿道“哼!不曾想咱们汉中周边聚集了如此众多的悍贼,竟敢公然意图轼杀朝庭命官,简直是狗胆包天!累大人今日受惊了,全怪下官无能!”
王郡丞伸手拍拍他肩头,安慰道“这如何能怪得你?倒是日后我们需尽早调集兵马,前来剿灭这些个亡命之徒,不然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将要受其荼毒!”
他沉吟道“如今贼人封住山下,我们也不能再走大路了,只有走山路了!而且我们也应尽快离开此处险地,谁也不知山下的贼人是否会突然搜山。”
张都伯惊道“难道大人仍欲去那黑虎山查探吗?适才那羌人不是也说山上尽多虎狼吗?”
王郡丞嘴边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