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绕着凤凰树转了好几圈,忽然发现了一只乌鸦,它皱着狼吻低声嘶吼着。
明思令看着灵灵嬉戏,忽然有了灵感,挑眉问道“小十,你说除了翠啼,可还有什么灵兽嗜食毒物?一只小小的翠鸟,它可没那么大胃口吃掉这么多毒蛇吧?”
明昭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各种古籍药典。
“你们可知道鸩毒?”忽然之间,她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鸩毒?饮鸩止渴说得那种毒!听过,却没见过。”明思令看一眼贺之洲,笑道“听说,后宫内院最喜欢搜集千奇百怪的毒,贺大哥是皇城司,总该见过吧?”
“听说,不曾见过,我觉得都是江湖传闻中的骗人把戏。鸩毒,和翠啼又有什么关系?”贺之洲并不太在意,随口回答。
“其实鸩毒是真实存在的。我看过三长老珍藏的毒圣手札,上面提到过……鸩毒来自鸩鸟,一种生活在岭南深山里的毒鸟。”明昭看着站在对面的两个人,淡淡道。
“鸩鸟?说说看。”明思令饶有兴趣。
“岭南多蛇、蝎、蜈蚣和蟾蜍等等阴冷之物,而传说中鸩鸟最喜欢吃这些毒物。而且,它的食量非常大,又爱吃毒虫的毒囊,所以当一片山林里出现一只鸩鸟后,便在很长时间里不会再出现有毒之物。”明昭娓娓道来。
“有意思。”明思令想了想,又问“那鸩鸟又长什么样子?”
“没有人见过,自然没有记载。因为这种鸟太毒。据说,鸩鸟不但食毒,更擅长制毒。如果想进到深山找鸩鸟,常常有去无回,凶多吉少。这鸩鸟,就像阎王使者般,令人畏惧。”
“当鸩吃下毒蛇以后,它的肾脏就能分泌出一种含有强烈气息的黏液,将蛇毒萃取成毒液储存在颈部毒囊中。每每在它梳理羽毛时,毒液就会混杂在口涎中,沾染在皮肤与羽毛之上,再逐渐蒸发黏着其上。”
“所以,鸩鸟的羽毛就是含有剧毒的武器。不管多么庞大的动物,只要轻轻被它的翅膀扇上一下,就会毒发身亡。鸩鸟,自然也没有天敌。”
“毒王手札中还说,鸩毒是天下至毒,喝完五脏俱溃,根本无药可救。将鸩的羽毛拂于上等好酒之上,而鸩毒浸入酒中,酒就成了鸩酒,其酒色香味都不会任何的改变。而且,入口甘冽鲜甜,会令人如临仙境,喜不自胜。”明昭说得性起,竟然滔滔不绝。
明思令与贺之洲对视,两人心照不宣。
“贺大哥,你还觉得鸩毒就是个传说吗?”她浅浅一笑,盯住他。
“我在想,十年前的大瘟疫,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烈性病了。”他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园内郁郁葱葱的凤凰木。
“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十年前和十年后的。那么,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惊天阴谋,才会吞啮了这么多人的生命?”他眼神幽远,暗含波涛汹涌。
“怎么,你不敢查下去了?”明思令揶揄着。
她一下子揭开蒸笼,整个房间里都是馥郁的南瓜香。
“不查出真相,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人?不管是皇亲重臣,还是普通百姓,他们的命都是命,不该死得不明不白。”贺之洲淡淡道,他若有所思。
“好了,听说今天有醒狮表演呢,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吃南瓜饼吧?吃饱了,我们就出去转转。”明思令呵着气,用手指捡着一个个胖乎乎的南瓜饼。
“难道,咱们不应该去查案吗?”明昭愣了愣,担忧问道。
“反正县志我已经看完了,关于十年前的瘟疫只有模棱两可的寥寥数语。把自己关在县衙里,可等不到我们需要的消息。那我们就去道听途说,老百姓对十年前的事是怎么传说的。未必能得到真相,但至少会有线索。再说了,我给你们安排的好戏,就是在醒狮表演的灯会上啊。”明思令打了个响指,笑容颇有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