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口气就喝完,他欲言又止,来不及阻止。
“说笑而已……公子不必当真。就算被收房,也不一定有好下场……就像小红花和金玫瑰,才刚刚被黄公子赎身,说是……要收房做小娘……结果一命呜呼,还真歹命哦。”怜月叹了口气,抱怨着。
“如此说来,黄公子是倚翠楼的常客?他对小红花和金玫瑰也还算有情啊。”夜之醒似笑非笑试探着。
“有情个屁。就属黄祥瑜贼心眼子最多。”小绣球咬牙切齿骂了一句,又压低声音“告诉你们……个秘密。这家女院……有黄家一半股份。可怜的小红花和金玫瑰……就算做了头牌,还不是送人玩的命。赎身收房,不过……骗人的。”
“此话怎讲?”夜之醒长眉一挑,温柔地为小绣球的空酒杯倒满酒。
“你们可知道,那天黄祥瑜为啥带着她们,大半夜去镇南……其实,她们是被他给卖了……一人一百两银子。”小绣球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这就是命……若非头天跑了两个刚抓来的姑娘,黄祥瑜也不会想用小红花和金玫瑰讨好对方……听说,那边可是大豪客……得罪不起。”
“她们死了,那边的客人可不干,硬要两个别的姑娘抵上。妈妈没办法……就只好又找了两个姑娘送去。她们啊,更倒霉。不知道怎么就死在城隍庙里,还被挖了心……妈妈也不敢问……还不许我们向外人讲……”小绣球长长叹了口气,心有余悸。
“这四个姑娘可真一个比一个更可怜。小绣球,那你可知道,黄祥瑜把她们卖给了谁?”夜之醒扶住摇摇欲坠的舞姬,温言细语继续问“所谓大豪客,住在哪里啊?”
“那……记不得了。好像是镇南的一个什么院子。”小绣球摇摇头,她倒在软靠垫上,喃喃自语“说不好,我……我们就是下一个……被挖心的。”
“不会的。美人儿,我会保护你。”明昭忽然抬起头,笑吟吟道。
她这一嗓子,甚至吓了夜之醒一跳。他扭头看着她,才发现不对劲。少女抱着酒壶,满脸桃粉微醺,醉眼惺忪,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他吃惊地抢过酒壶,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已。原来,她趁着他对舞姬套话之时,竟然自顾自喝光了一壶酒。
“小十,你怎么把自己灌下醉了?”他恨铁不成钢,立刻扶住少女的肩头,发现她肌肤滚烫,浑身酒气。
“阿醒哥哥……这酒……好喝。阿令说得没错……这地方真有趣。”明昭舔了舔嘴角的酒液,意犹未尽。
说完这句话,她就浑身瘫软,一下子躺倒在他怀中,人事不省了。
“公子……你为何要找那三个怪人?”忽然之间,从角落里传出来一个嘤嘤细语。
夜之醒吃了一惊,他定睛看去,原来是方才端菜端酒的小丫头,她一直站在墙角里。
她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穿着不合身的旧衣衫,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你,怎么知道是三个怪人?”夜之醒眸光一凛,他放下明昭,从床榻上一跃而下。
小丫头眼泪汪汪地咬着嘴唇,害怕地更加缩进墙角里,嗫喏着“桃菱告诉我的……她们不是第一次被送到鹿苑。”
“桃菱?鹿苑?小妹妹,你都知道什么?能不能全都告诉我。剩下的金子,全都给你。”夜之醒拎起还剩下小半袋金块的荷包,诱惑地在小丫头面前晃了晃。
“公子,你到底是谁?”小丫头鼓足勇气,凝视着夜之醒“你不像一般的客人……也不像官差,那你是谁?为什么……要打听被害姑娘的事?”
夜之醒仔细打量着对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很瘦小,头发枯黄,脸上还有被打过的痕迹,不由生了怜悯之心。
“桃菱……是你的朋友?就是城隍庙遇到的姑娘之一?”他压低声音,轻轻问“我想帮她们找到真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