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不怀好意一嗓子嚎了起来,她故意手作喇叭状,朝着不远处的商队大呼小叫。
紧接着,又顺手就将自己的衣领扯开半幅,露出玉白的内衫一隅。
“你,你……要,要……做什么?”小四愣住了,舌头都打了结。
贺之洲紧紧蹙眉,他用力扯起玄铁锁,一把就攥住明思令手腕。她没反抗,他很意外。
“死渣男,惹我,死定了!”她呲着小尖牙,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候,人群已经围了过来。县衙门外本就挨着热闹的街市,一个妙龄少女再喊上这么一嗓子,就算行侠仗义的人不多,但想看热闹的人绝不在少数,呼啦就围了一圈人上来。
“各位叔叔大爷,婶婶姐姐,快来救救小女子。奴家回家途中至此,被这两个坏人冒充官差,生生劫持。这……这个登徒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轻薄奴家……救命啊。奴家不要活了,呜呜呜……”明思令尖着嗓子,跺着脚,用衣袖捂住脸,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
“太过分了,大庭广众也能做出这般肮脏之举,还敢冒充官差。”一个强壮的当地小伙子看不过眼,立刻抽出了扁担。
“你们别听她胡说,我们真的从汴梁来的……”小四涨红了脸,手忙脚乱解释。
“闭嘴。”贺之洲厉声打断小四的话“我没轻薄她!”
“还说没有,人家姑娘的衣领都被揪豁了,你看看你……鼻血流了一地!官差,从来没见过衙役穿这样的衣服,古里古怪的。”一个年老者对贺之洲指指点点。
“这么大个子的男人,欺负人家小姑娘,要不要脸啊?还说没有轻薄人家,难道小姑娘的衣领子是自己拽落的?”一个大娘上前,不客气地吐了口口水。
“她胡说……我没有!”贺之洲真有些慌乱了“确实是她自己拽落的。”
“我看你才胡说吧。世风日下,非礼人家姑娘,自己还有理了!送官,绑了他们,送官。”众人群情激昂,越说越气。
贺之洲又气又怒,激动之下鼻血又淌了下来,狼狈不堪。
“呜呜呜,奴家不要活了,好可怜啊,被这么个无耻之徒轻薄,苍天啊,没有人愿意救救可怜的良家少女吗?”明思令一边装作凄惨地哭泣着,一边从挡住脸颊的衣袖遮掩下,朝着贺之洲翻着白眼,吐着舌头。
“太过分了,打他!”被激得义愤填膺的人群中,有人怒吼着,有人附和着。
拿着扁担的小伙子直接指住贺之洲,大声道“快放开这姑娘,你这歹人!”
“还有没有王法,在县衙门前也敢轻薄人家小姑娘。无耻,下流!”
倒霉的小四已经脑袋挨了一块石头,正捂头解释着“住手,我们真的是官差!你们被骗了!”
贺之洲眼看着局面就不能控制,他隧黑眼眸闪过一抹阴狠戾气。
唰的一下他抽出佩剑,一挥之下就削掉一半扁担,声音之中裹着一丝冷厉“这女子是杀害县令之子黄祥瑜的嫌疑犯,尔等可是她的同伙,意欲包庇?!好,很好,那本司就将你们一同拿下!”
“什么?黄花鱼……死了?被杀了!?不是被打劫吗?”明思令也愣住,放下了衣袖。
“杀……杀人了,县令的公子……被杀了?”拿着扁担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嗫喏着,后退着。
“跑,快跑啊。”顷刻间,拥挤着的人群呼啦一下散了干净。
贺之洲用力收紧玄铁链,明思令一个趔趄,被他捏住了脖颈,提拉起来。她用力挣扎着,可惜这回他学聪明了,他臂展伸得足够长,让她根本踢不到自己。
“喂,我没杀人啊。大人,大人……昨晚不是在芙蓉客栈吗?那时候,他活的可好好的。后来我们已经离开了,住进了神仙居。松手吧,脖子要断了!”明思令痛呼着,双手拽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