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明昌风气急败坏,不耐烦问。
“明堂堂训第三条自古尊卑,上下名分昭然,不得以卑凌尊,以下犯上。忤逆者为大不敬,当逐出明堂永不召回。”明思令一脸无辜,瞪大了眼睛。
“难道,三长老想纵容宠妾,以下犯上吗?那我清理门户,可都为了伯父的前途着想。怎么,您老想自立门户不成?”
“你胡说八道。明思令你要搞清楚,老爷是你伯父,我是他的夫人,那咱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掌扇伯母就是大逆不道之罪,应该被赶出去的人分明是你!”袁俪娘捂着肿胀的脸,咬牙切齿道。
“笑话,你是哪门子的夫人啊?哎呀,难道伯父的正房大娘子不在了?!这般噩耗,伯父怎能也不告知侄女呢?”明思令貌似无辜,她眨着眼睛,故作悲伤地望着明昌风。
“没……没。十姑娘,你别误会……这个,说来话长。”明昌风被噎得够呛,尴尬地笑了笑,往后拽了拽袁俪娘。
他心里暗暗吃惊,原以为这丫头木讷胆小,话都不能说连贯了,是个好摆弄的傀儡。原来她深藏不露,伶牙俐齿。是他小看了这丫头。老奸巨猾如明昌风,眼见形势不妙,就想就坡下驴。可惜他的宠妾袁俪娘,真真咽不下这口气。
“阿令,你莫要胡说。”夜之醒半眯着鸳鸯眼,故作好人解释。
“这苏大娘子暂不住朱雀镇分舵。三伯母乃东京汴梁右司郎中苏大人的四千金,身体康健得很,不过近日回娘家小住。而且,苏大人与与家师交往甚好,对朱雀镇听月小筑之事,毕竟少有耳闻。当然,若三长老有意,改日我请家师和苏大人多聊几句,也无伤大雅。”
“十姑爷说笑。不用不用,嘿嘿。家事都是家事,不敢劳烦令师。不聊最好,不聊最好。”明昌风紧张地摆摆手。
他哂笑着,又往后抻了抻袁俪娘,低声斥责道“俪娘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都是自家人,干嘛要闹得如此生分?到底不过是两只鸡而已。算了算了。”
“老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玉娘子膝行而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紧紧抱住明昌风的靴子。
“老爷,您不爱俪娘了。人家的脸都被她打花了,您就不心疼吗?”袁俪娘抹着眼泪,也紧紧抱住了明昌风的衣袖,撒娇般地摇着。
“闹的人又不是我,老爷。您糊涂了吗?挨打的人可是玉娘子和德安,他们为了保护老爷的珍珠鸡,才遭了明思令毒手。再说了,您才是听月小筑的当家老爷啊,明思令是晚辈,她这么不把您放在眼里,这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袁俪娘咄咄逼人。
“您要不给我们做主,以后……不许来人家房里了。”她又皱起了柳叶眉,故意嘟起嘴吧,低声威胁着。
明昌风平日里最宠这个年轻的侍妾,此刻被她哄得骨头都要酥了。他故作为难地看着明思令,希望这个晚辈多少能卖他几分薄面,给个台阶就坡下驴最好。
明思令微微一笑,一副了然神情。她立刻就搬出了一个台阶“对,我是晚辈不假。”
“但……”她话锋一转,峨眉轻挑“请问,明堂堂主明白凤,也就是家母比之三长老,谁为尊谁为卑?”
“自然以堂主为尊。”明昌风声音低了几分,心中暗呼不妙。
“再问,明堂大长老明昌玉,也就是家师比之三长老,谁为尊谁为卑?”
“自然以大师兄为尊。”明昌风嗫喏着。
“还有一问,作为老堂主唯一的嫡女,也就是未来明堂之主,比之您的妾氏,又是谁为尊谁为卑?”明思令眸光清凉,笑容微妙。
“自然以圣女为尊。”明昌风不得不微微躬首。
“那方才,袁俪娘口口声声称,本姑娘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蹄子。三长老以为如何?”明思令话锋一转,犀利无比。
“误会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