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烦躁不堪,干脆从床上一下子爬坐了起来。
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沿边,江絮晚把目光抛到窗外。
其实晚上在饭桌上的时候,她还有一个点没有跟卫戈提及。
不知是哪一天,总之是在几个月之前,或者可能更早。在遇到卫戈之前。
那个时候,江絮晚做过一个莫名奇妙的梦。
梦里面的内容就是,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一直也看不清脸的男人。
那个男人好像是她的爱人,可又好像是一个长辈。
关系很微妙。
但是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关爱程度格外的奇怪——说不清也道不明,那样的界限到底该怎样定义。
在梦里,江絮晚就这么含混的跟这个男人生活着,生活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好像只有自己跟这个男人。
偶尔会看到一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来到家里和自己聊天,而这个男人就坐在自己旁边陪着自己。
生活很恬然幸福,但江絮晚在那个梦里莫名感觉有一些压抑。
那种压抑是不能通过自己感知到的,而是通过一些外在的因素。
比如窗口莫名划过的一阵风。
比如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亮起的颜色。
再比如那个男人看不到的脸。
那种人压抑让她觉得找不到自我。
而最关键的一个点是,那个男人——今天的江絮晚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她就是莫名的有些笃定——可能是卫戈。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如同一朵突然绽放的烟花一般,让江絮晚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的感觉毫无根据,仿佛寻不到源头的痒意,不停的折磨着她的身和心。
怎么会这样呢……
江絮晚愈发的感觉难受起来,她莫名的就想要动起来,于是她就站起身,往外走,打算走几步路,然后去喝些水。
她来到客厅,打开客厅的灯,还没有开始倒水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卫戈房间的门。
果不其然,很快,卫戈走了出来。
“怎么了阿晚?”
江絮晚看了卫戈一眼,似乎卫戈很困的样子——他随意拿了张椅子坐下,随后半眯着眼睛看着江絮晚,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睡过去。
“我睡不着,出来喝点水。你要是困的话,你就去睡觉吧,不用管我。”江絮晚猜测,卫戈可能是担心自己胡思乱想所以一直注意着自己这边的动静呢。
卫戈摆了摆手,“我不困……”谁知这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卫戈就直接趴倒在了桌子上。
江絮晚有些无措的睁了睁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去管卫戈。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慢慢地在卫戈旁边坐下。
然后她学着卫戈的样子,轻轻趴在了桌子上——面对着卫戈。
这么近的距离,江絮晚甚至可以闻到卫戈头上洗发精残留的淡淡的香味。
听着卫戈这样均匀的呼吸声,江絮晚甚至感知到了十几年后的某种温馨。
今天这个口琴虽然到现在来历还没有搞清楚,但这个口琴莫名的提醒了江絮晚——她的思想有点跳脱起来——可能不久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秘密等待自己去发掘。
或许很多现在的“秘密”,其实是多年以后的答案。
……
那个时候的江絮晚一点都没有想错。
三十岁的江絮晚躺在床上,安静的翻看着那本日记,突然明了了自己十多年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当时的秘密可能就是多年以后的答案。
现在江絮晚有些确信了。
今天是领了证的好日子,但是没有想到在街上看到了沈佳梦,后面自己的情绪就开始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