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旅居在这些小城中才变得不能忍受
这是他得的第一次提升,好处是巨大的。要体会到这种好处有多大,一个人必须被迫地一连过上几个月的,没有一瞬间的孤独清静的生活,还得跟一些至少是讨厌的,大部分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同学直接接触。单单他们的叫喊声就足以使体质很弱的人发狂。这些吃得好、穿得也好的农民,只有在他们可着嗓子大喊大叫的时候,才能把喧闹的快乐表达出来,而且才相信它完全表达出来了
但是把他的朋友和敌人的名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处呢?这一切是丑恶的,而且描写得越真实,也就越丑恶。然而这些人是老百姓的道德生活的独一无二的指导者,如果没有他们,老百姓会变得怎么样呢?报纸难道能代替本堂神父吗?
她拿这些年轻人的信来解闷,但是照她看来,所有的信都是一模一样,不外乎是最深厚、最忧郁的爱情。
她可能希望得到什么呢?财产,高贵出身,才智,姿色,这一切,照别人的说法,而她自己也这么相信,全被命运之神的双手堆集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种种阴险毒辣的罪行,在她脑海里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不管她多么勇敢,在打开教府的门铃时,她不由得还是浑身直打哆嗦。
当她应该爬上通向首席酒店的套房的楼梯时,她只是勉强能走路。
酒店的寂静使她毛骨悚然。
她悲惨的说“我可能坐在一把扶手椅上,这把扶手椅捉住我的双臂,我就从此失踪了。我的贴身女仆能向谁去打听我的消息呢?警察不会采取行动……我在这个大城市里是孤立无援的!”
可笑而又感人的回忆在十八岁上,孤零零,无依无靠地出现在头一个客厅啊!一个女人的眼光就足以使我惊慌失措。我越是想讨人喜欢,越是变得笨拙。我对一切形成了最错误的看法;要么我无缘无故地轻易信赖别人,要末我把一个人看成是敌人,因为他用严肃的眼光看了我。可是那时候,在我的羞怯造成的那些可怕的不幸中间,一个美好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
在一间豪华的图书室里。这个时刻是美妙的。为了不让人撞见他处在激动的心情中,他去躲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从那儿他欣喜若狂地注视着那些亮闪闪的书脊。
“我可以读所有这些书了,”他对自己说。
“时间在迅速过去。我能为她做什么呢?应该做出决定。现在我个人已经无足轻重。那些人和他们卑劣的装腔作势,与我何干?我能为她做什么呢?……离开她?
可是,我撇下她,让她单独一个人忍受最可怕的痛苦煎熬。
一个木头人似的丈夫给她带来的损害比好处多。
带给她的肯定是磨难,肯定是,不用怀疑。
她的丈夫生性粗鲁,他会对她说出什么刺耳的话来的,她会发疯,从窗口跳下去。
如果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可以保护她,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不伤害她。
我爱他但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宿命,是我的宿命也是他的宿命。
星期天,他在市镇广场上搭了个圣坛,象失眠症流行时那样,拿着一个小铃铛,跑遍了所有的街道,招呼人们去参加冥王的祭奠。
冥王一直以都是死亡的象征,她是幽灵之王,可所有人都愿意跪拜他,承认自己是幽灵,可这不就是是人吗?
人不就是这样吗?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可人是东西吗?人不是,人就是一个悲戚的东西。
许多人是出于好奇而来的,另 一些人是由于无事可干,还有一些人唯恐冥王把他们看做是冒犯他自己。
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一种藐视,一种怯懦。
怯懦是人这一辈子都无法拜托的东西。
就像有些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