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八,童郡王率领从僚宇文虚中、范讷、王云、宋彦通等人,带着胜捷军离开太原往京师而来。童郡王没有奏报,这是太原知府张孝纯所报。”
“阉竖!”李纲一拍扶手,高声喝骂。
“张孝纯奏报,十二月初五,塑州守将孙翊出城迎敌,义胜军却献了城池,随后武州也被义胜军献城投降了。”
“贼子!早就说,义胜军不可信,常胜军不可持,就是没人愿意听!”何栗愤愤不平说道。
“崞县守将李翼奏报,十二月初七,义胜军兵变,俘虏了李嗣本,代州已经投降女真。”
“可恶,白眼狼,养不熟的狼崽子!”曹曚怒不可遏。
李邦彦叹了口气,继续念道:“十二月初九,也就是今日白天,太原张孝纯派遣王宗尹守卫石岭关,又派遣冀景和耿守忠出兵援助石岭关,这耿守忠乃是义胜军。”
高俅摇摇头:“石岭关完了,太原恐怕已经开始守城了。”
白时中苦笑:“心知肚明,关键是怎么办?”
鸦雀无声。
良久,何栗问道:“白相,李相,陛下什么意思?”
“这些奏报,除了今日的刚到,”李邦彦少有正经,“陛下一份没看,一句未说!”
高俅忽然问道:“听此情报,不正合李少卿御戎策吗?伯纪,你如何看?”
“如何看?”李纲悲愤,“这还不明白,分明是女真两路并进,东路斡离不直扑黄河,西路粘罕南下太原,然后合兵一处偷袭京师。可恨老夫八月就上了奏疏,怎么就没防住义胜军和常胜军?”
蔡攸犹豫:“郭药师,应该不会叛变吧?”
“噗嗤!”李宗瑞笑了。
高俅忙道:“李小子,先别笑,你以为如何?”
李宗瑞冷笑:“我只问,童贯跑了,那我这搜刮的物资,可进了太原?”
蔡攸苦笑一声:“进倒是进了,可惜大部分让童郡王装备了胜捷军,只给张孝纯留了一小部分。”
“他该死!”李宗瑞勃然大怒,“我必杀此阉竖!”
众人心里一惊,童郡王要倒霉了。
他们如今可都相信,李宗瑞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那保州、定州、真定府、中山府和相州的物资呢?”李宗瑞眼中寒光隐现。
蔡允连忙解释:“保州太远,只补充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存在定州。这定州、真定府、中山府和相州,倒是补充完毕了。”
李纲起身问道:“蔡枢密,黄河两岸呢?”
蔡攸又是苦笑:“修的七七八八,虽然不是十分牢固,但总算能用了。”
“谁去?”吴敏问到点子上。
鸦雀无声。
瞧着装傻充楞的高俅、何灌、梁方平、曹曚,李宗瑞心里哀叹一声,给得了钱,给不了勇气啊。
“谁都别去最好!”李宗瑞冷笑,“去了也是送死败逃,还不如死守汴梁。”
梁方平长出口气,苦笑道:“李税监说的是,禁军虽然训练一个多月,军械倒也齐整,可若何女真铁骑野战,恐怕力有不逮。去多了大败亏输,去少了那就是送死,还不如不去。”
白时中怒道:“难道让黄河天险,就变成摆设?”
何灌冷笑:“不去就是摆设,去了就是禁军的陷阱,谁让咱们不争气,也就是守守城还行。”
守城?
想起南郊典礼晚会的事情,众人目光都扫向李纲。
李纲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区区从六品太常寺少卿,一个文官也没有毛遂自荐的资格。
“若不守黄河,这京师可就危险了。”白时中犹豫了一下,便继续说道:“是不是,建议天子南狩?”
吴敏惊呼:“白相,若是天子南狩,这大宋可就危矣!”
李邦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