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杨俭顿了顿,一语双关地道“只怕我进去之后就不好说了,等会儿你可要注意着点。”
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张让一愣,明知他话里有话,只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问题。
走了几步,突然联想到前些天陛下大发雷霆的事情,似乎便与自己的兄弟张朔那边有关系。
他当时就觉得不妥,立即派人去问过,得到的回复却说是误会,而且不关他的事情。
因此他也就没再过问,现在想起来,自己会不会被骗了?
他从小就被卖身为奴,与父母兄弟相处极少,后来自己扬眉吐气之后,又对他们格外照顾。
仔细想想,他对自己的家人,根本就不了解。
若果然是他闯了泼天大祸,自己该如何应对?
且不提张让心中如何盘算,只说杨俭见到皇帝,老老实实地将调查报告交了上去。
刘志越看越生气,这些年来,他明知张让有当奸臣的潜质,仍然念着旧情,多加教诲。
还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没想到还是本性难移。
“来人,传张让。”
听到传召,张让的满腹疑问瞬间都有了答案,看来真与自己有关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张让尽量让自己的面色看上去自然一点,趋步走进书房,“陛下。”
“你来看看这个。”
刘志的脸色很平静,语气也平淡,但张让十几年来一直与他朝夕相处,怎么会看不出他隐藏着的怒气。
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家兄弟是闯了大祸拉。
自从刘志登基之后,身边的亲信宦官,都要求其读书识字,免得混沌无知不明事理。
平时也严格要求他们,在物质上刘志从没亏待过自己的追随者,但却严厉禁止他们以权谋私。
这一点,他的近身内侍都清楚,也都小心翼翼地行事做人,尤其是张让和左悺两人,刘志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因为他比较了解他们的性格,这二人一个不怎么明辨是非,一个又是见风使舵的小人。
但他们对自己的忠心却毋庸置疑,刘志也需要他们这样的人在身边,所以只能好好引导了。
此刻张让越看越心惊,到最后脸色雪白,一双手也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想过自己的弟弟可能闯了祸,以为大不了就是收受贿赂之类的事情,可没想到他居然狂妄到如此地步。
“陛下……”
张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行至刘志脚下,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陛下,都怪奴婢管教不严,让弟弟犯了如此重罪。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不该百般纵容于他,但奴婢家只剩这一条根了。
陛下,奴婢知道自己没脸求情,只求用奴婢的性命换他一命,请陛下开恩成全。”
说着便开始“砰砰砰”的磕头,额头在地砖上几下就撞得红肿起来。
刘志差点儿被他给气笑了,张朔是生生剖开一名孕妇的肚子,一尸两命啊。
而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一句戏言,可见他对人的生命毫无敬畏之心,这样的人,万死难辞其咎。
他都想动用凌迟的极刑了,张让居然还妄想着能饶他一命,真是不知所谓。
“换?你拿什么来换,以为你自己就没罪吗,真是异想天开,滚出去!”
刘志抬脚便将他踹飞了,疾言厉色地吼了一句。
张让知道皇帝动了真怒,不敢再继续求情,也不敢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刚出房门,就瘫倒在地上,旁边两名小内侍不明觉厉,赶紧上来搀扶着把他送回了房。
因为皇帝也没发话要将他怎么样,所以也没人管他,就这样任他痛心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