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志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牢牢把控了军权,利用武将集团的力量,转而分化朝廷结构,一步步蚕食鲸吞。
现在他们才发现,皇帝早已控制了朝堂,甚至已经可以绕过他们直接做决定。
这样的结果,即便是像袁盱和尹颂似的一品大员,也绝不愿意见到。
于是这一日,几位大佬相约求见刘志,此时他正在中德殿批阅奏章,闻言目光一闪,冷笑了一声。
“请他们都进来吧。”
尹颂,袁盱,袁汤,胡广,张陵,房植,还有六部尚书等等,该到的几乎都到齐了。
但军机府的大佬却一个也没有出现,包括曹腾在内的武职官员,也不见踪影。
看来,自己对军权的掌握仍然不可动摇,刘志的目光立马柔和了一些,文官嘛,总是不甘寂寞,闹一闹也在情理之中。
“诸位今日有何事?到得这么齐整。”
心下大定的刘志,还有心情调侃起他们,语气甚是轻松。
“陛下,我等是为疫情而来。”
尹颂最先开口,也说明众人中以他为主。
“哦?诸位可是有了什么妙计不成?”
对于他们的来意,刘志是心知肚明,自从自己一意孤行开始全力救灾开始,他便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可他没办法说服众臣,毕竟隔着一两千年的见识,他无法让古人相信,自己的方案早已经过了历史的检验,全都是最有效的。
但人命关天,而且还是成千上万的生命,所以明知此举背离了他与外廷之间的默契,也违背了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诸多朝廷机制。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只是在行事风格上,力求温和,不想因为此事闹得朝堂混乱不安。
“臣听闻九江郡一带,疫情严重,陛下举全国之力支援,原本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在程序上,似乎过于荒诞。
敢问陛下,是不信任我等,还是别有深意?”
尹颂与当初的太尉杜乔,性格有些相似,都是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虽百折而不悔。
这般明目张胆的质问,纵观如今的朝堂,还真就只有他做得出来。
“那你们呢?都是同样的想法吗?”
刘志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把眼光投向了其他人,性格耿介的张陵,立刻拱手道。
“回陛下,臣也如此认为,决议是对是错,尚不定论,可陛下此举置朝堂于何地?
当日陛下改革官制,就曾明言,要上下秩序井然,各司其职,这样才能长治久安。
如今不过两三年的时间,陛下便自毁长城,不知做何感想?”
老实说,张陵和尹颂的质问,不无道理,在这一点上,刘志确实利用了君王的特权,无视了朝廷制度。
在张陵之后,剩下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们怕刘志发怒,说得比这二人要委婉许多,但意思却是相同的。
刘志一直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给予了他们充分的尊重。
“诸位的意思,朕都清楚了,因为之前商量时,没见谁有反对过,所以便以为你们都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下次朝议,我们再重新商议抗疫方案,如何?”
皇帝的态度是难得的温和,不过话里话外的敷衍意图,也十分的明显,让人有一拳打进棉花堆里的无奈。
若是换做别人,皇帝既然做了让步,又好声好气的说话,可能也就退一步算了。
可尹颂却没那么好糊弄,仍然一板一眼地回道。
“听闻河南尹那边,已经集结了大批物资,准备马上启程送往九江郡,不知陛下为何不与群臣商议?”
运送物资的事,虽然没有通过朝议,但刘志并没有刻意隐瞒过,所以消息稍微灵通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