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一年以来,种暠多次上疏,与刘志探讨战略发展趋势,还有各项民族治理政策。
刘志觉得种暠此人思想非常新锐,眼光独到,甚至有着超出时代的格局,非常难得。
早就有意与他面谈,毕竟隔空奏报来往,一次就要花费两个月,实在是太慢了。
种暠戍边多年,劳苦功高,这次回来述职,刘志打算将他留在京师,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具体担任什么职务,还要与他谈过后才能决定。
“陛下肯花费时间听臣胡言乱语,臣感激不尽。”
种暠是有感而发,早在顺帝时期,他就以敢言而闻名,不顾位卑言轻,频频上疏陛下。
希望朝廷能够重视民族政策,解除边境的隐患,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而归。
虽然因为这个原因,他多次被罢免,但却不改初衷,继续为国为民奔走呼号。
眼看着岁月蹉跎,老之将至,幸好还遇到了刘志这个知音,不仅非常重视他的意见,还很诚恳的与自己探讨。
短短一年的时间,边境形势大变,虽然很多事情短时间内不能凑效,最起码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相信十年之后,又是一番新天地。
有生之年,自己若还能看到边疆各族和平共处,再无狼烟四起的时候,于愿足矣。
“景伯,坐吧,朕想与你好好谈谈,这次从凉州回来,有何感想?”
种暠谢过座,立即两眼放光,侃侃而谈。
“陛下的胡汉杂居政策,已经初见成效,虽然彼此间还是有些排斥,短时间内不可能通婚,但关系已经大有缓和。”
胡汉杂居政策,到现在都有很多士大夫和经学家反对,认为此举混淆汉民血脉,背弃祖宗。
他们也不想一想,当初轩辕黄帝时代,天下的民族有几个是正统,如今不都是汉室子民吗?
也没见谁排斥反对?还津津乐道,引以为荣。
若是他们能够像他一般,看到两千年后的中华大地,五十六个民族融洽相处的样子,就绝不会如此担忧了。
“而且有许多羌人都把族中子弟送入学堂了,开始学习汉家文化,也开始学着耕田纺织。”
文化的认同感,才是民族融合的关键,而且,凉州一带许多地方也不适合放牧,会造成土地严重沙漠化。
趁着如今那一带还水草丰美,气候温和,正好保护起来,否则等到变成黑戈壁或者黄沙滩,再想治理可就难了。
“景伯做得很好,凉州如今已不再是北疆,要在思想上转变过来,把自己当成中原人。”
“中原?”
还别说,尽管凉州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中原地带,可当地居民却并没有意识到,依然把这里当做边陲之地。
这种想法显然桎梏了他们的思想,对于凉州的后续发展很不利。
同样的,并州和幽州的情形也是一样,数百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兵荒马乱,随时提防着异族入侵。
从来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恢复生产上,遍地的坞堡便是明证。
坞堡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大汉特殊的边境形势造就的,一座坞堡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城池,里面不但有奴仆、附属和私兵,甚至还有田地池塘,可以自给自足。
坞堡的四周修建了岗楼,日夜有人负责放哨,随时准备抗击前来侵犯的异族士兵。
这种警惕性已经深深地融入了他们的血脉中,短时间内让他们放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几族之间长年累月的战争,也积攒下了深厚的仇恨,让那些失去亲人的人,突然认同对方,于情于理都不现实。
所以,政策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还需要整整一代人的努力,关系才能真正的缓和下来。
“景伯,你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