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辽西地域广阔,土壤肥沃,水草十分丰美,只是冬季气候过于严寒,不太适合居住。”
他所说的也是大汉人普遍的看法,主要还是因为东三省的冬季过于漫长,古代没有暖气,当时连棉花也没有,仅靠皮毛和柴火御寒,所以资源上缺乏,养不活大量的人口。
这是由于当时简陋的物质资源所决定的,并非由于他们见识短浅。
张耽是武将,刘志宇也不打算与他讨论开垦种田之类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想收回辽东、辽西两地?”
既然已经做了这个谏议大夫,刘志又问得如此明显,再装聋作哑,也不是张耽的性格。
“确实有这个打算,老将军帮我合计合计,如果要攻打辽东和辽西,朕该如何做?”
他对边境的了解仅限于各类文书,不像张耽他们在边境生活多年,对鲜卑族各部落十分了解。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在决定战略方针之前,很有必要参考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的意见。
“鲜卑各部落战力强悍,之所以没有像匈奴一样成为强大的对手,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们相互间内斗厉害,没有形成统一的王庭。”
知道刘志想攻打鲜卑族各部落,张耽不敢大意,尽量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都客观地描述出来。
“但最近十几年来,一些小部落已经逐渐的消亡,只剩下数个大部落,暂时相安无事,形成了某种平衡。”
刘志若有所思,频频点头,听得十分的认真,他的诚挚态度也鼓励了张耽,更加卖力的分析起来。
“但老臣认为,投鹿侯部落相比较而言,要比其他部落强大一些,而且这种差距正在逐年增加。
以臣所判断,如此下去不加干涉的话,再过几年,该部落很有可能会统一鲜卑各部,与乌桓成为东西两大强敌。”
“投鹿侯?”
对于鲜卑各部落的首领刘志的了解,仅限于字面上的资料,闻言十分重视。
“老将军,请为我详细讲讲这个投鹿侯到底怎么回事?”
“投鹿侯与其他鲜卑族首领不同,他从小接触汉家文化,曾经请过老师教授经文,少年时还在并州幽州等地,游历求学。
其妻子是并州大族出身,嫁给投鹿侯后,带去了大量的汉家奴仆与工匠。
因此他的部落要比其他的部落富饶得多,其子檀石槐出生于并州,一直养在外家。”
仅仅只是这些资料,刘志便已经感觉到这个投鹿侯不简单。
“其人治理有方,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便将自己的部落从一个不入流的小部落,发展成为鲜卑最强大的势力。
数年前,臣曾经与他多次打过交道,感觉其人看起来虽谦卑有礼,实则野心勃勃,长此以往,必成大患!”
刘志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坚定地相信了张耽的分析,因为他所说的这些资料根本骗不了人,自己只要派人去调查一下,马上就会知道。
“看来朕要小心防备这个投鹿侯了,将来若是攻打乌桓部落,一定要防止投鹿侯趁机偷袭。”
见刘志如此信任自己,张耽十分感动,朝廷的主流论调,一直认为除掉北匈奴之后,其他各部落不足为患。
但只有他们这些长期在边疆保护国土的将士们才知道,西羌、鲜卑、乌桓和匈奴,单独任何一个,确实都撼动不了大汉边防。
但架不住他们一个个都在强盛起来,而大汉的军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弱下去。
此消彼长之下,力量的平衡已经在悄无声息中被打乱,若是大汉不能重振雄风,重视边疆各族的问题,恐怕危险已经近在眼前。
可笑朝中那些摇唇鼓舌的文人们,带着傲慢与偏见,纸上谈兵,眼看着一年年失去了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