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黑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大豪,大豪您怎么啦?”
左右心腹吓得魂飞魄散,汉军袭营,可大豪却突然昏厥,这下子一堆人都六神无主,乱了套。
“快,快撤!”
且吾的长子阿佳拉本就胆小懦弱,经此一吓,更是破了胆,丝毫提不起反抗之心,带领着属下仓皇出逃。
沿着河流朝着积石山方向亡命奔逃,直到上百里之后,且吾才悠悠醒转,一看自己的儿子居然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就直接跑路了,气得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等到后面的探子追上来,他们才知道,那天晚上,大汉军队确实偷袭了他的营地,但却是虚张声势,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那两个来汇报的探子,都是大汉的探子伪装的,故意扰乱他的视听,多斯的营地却实打实地被他们收归囊中。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这一跑,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地盘拱手相让。
此时汉军已经毫不费力地占领了富饶肥沃的河曲地带,而他却要莫名其妙的亡命天涯。
这一战,输得真是稀里糊涂,实在是冤哪。
且吾经历了这番惨败,心灰意冷,从此之后意志消沉,没多久便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随着他的死去,曾经风光不可一世的烧当部落,也正式宣告了灭亡,剩下的残兵游勇,只能躲在贫瘠的深山老林之中,凄凉度日。
且说那晚袭营,种暠原来的计划只是趁机取得多斯的营地,且吾那边只是打算浑水摸鱼,能趁机削弱几分他的力量,就已经很不错了。
段颎不愧身负杀神之名,这一路上大小战役,他都身先士卒,杀得血流成河。
看得赵凯恺又是羡慕又是敬佩,虎贲军原本是大汉最精锐的部队,如今却比一只装备差多了的边军都不如,实在是让他汗颜。
所以他一直卯足了劲拼命冲杀,倒也并不是为了争功劳,而是不想落后于人,被旁人看了笑话。
当晚,二人分别领命袭击且吾的左右大营,由于双方军力悬殊,所以种暠下的命令是让他们故布疑兵,然后收割一些被冲散的乱兵。
可段颎哪里是个能循规蹈矩的人,趁着黑夜他带人冲进左营,一顿切瓜砍菜,然后又冲了出去,搞得羌人晕头转向,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边赵恺也不甘示弱,带领着自己属下的骑兵,选定了一个有利的方面,擦着右营边缘凿了个对穿,一路上血肉横飞,死伤无数。
随后,伪装报信的探子回来,二人惊讶地得知,且吾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而他的儿子阿佳拉居然昏了头,直接带着中军大营跑路了。
我的天,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愚蠢的人类,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此等良机他们如何会放过,不约而同地决定改变计划,直接又杀了回去。
一边派人高喊着“大豪已经给多斯刺杀了,阿佳拉丢下大营逃跑啦”,一边趁乱开始猛冲。
刚开始营地的将军都不相信,但很快派出去的探子就带来了不详的消息,大豪生死不知,而阿佳拉确实丢下他们连夜跑路了。
这下子,两人都心下大乱,主子都跑了,他们还在这里守个毛啊,跑吧。
就这样,撤退的命令一下,斗志全失,被段颎和赵恺追在后面,砍西瓜一般削了一层又一层。
到最后,大汉的军队杀得手都软了,河曲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血流成河,场面惨不忍睹。
天亮之后清点战绩,两人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半晚上的时间,他们居然干翻了五万大军,剩下的人也全都逃了个无影无踪。
“哈哈哈真是痛快啊!”
赵恺满脸都是血,却仰天大笑,只觉得平生从未有过的舒畅。
段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丢过来一皮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