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李公在狱中一共写了几封血书,分别都寄给谁人?”
那次在北门狱探监,就是苏曜陪着董班一起去的,难怪杨俭会派他来汇报。
除了远在沛县的董班,没人比苏曜更清楚其中的细节了。
“回陛下,臣记得很清楚,李公一共写了三封血书。
一封留给自己的儿子,一封给了当时的太尉赵戒,最后一封是给那时的司徒胡广。
这三封书信都是臣亲手所寄,绝不可能弄错。”
“赵戒?胡广?”
刘志嘲弄地“呵呵”一笑,“那你是否知道血书的内容?”
“当时李公是直接在我们面前写的,并没有要求回避,所以臣确实知道内容。”
说罢低头略一思索,便朗朗背诵。
“固受国厚恩,是以竭其股肱,不顾死亡,志欲扶持王室,比隆文、宣。
何图一朝梁氏迷谬,公等曲从,以吉为凶,成事为败乎?
汉家衰微,从此始矣。
公等受主厚禄,颠而不扶,倾覆大事,后之良史,岂有所私?固身已矣,于义得矣,夫复何言!”
其言辞慷慨激昂,令人闻之动容。
刘志沉默半晌,这才叹道,“李公忠义之名,当传颂千秋矣。”
又问道,“赵、胡二人的内容是否一致?二人接到信都有何反应?”
“当时李公一式两份,内容皆是如此,赵戒看完当场痛哭,并言愧对先王。
而胡广看罢却一言不发,只是泪流满面,过后大醉一场。”
听起来他们的反应都很正常,刘志对心理分析不是很在行,但总觉得其中蕴含着某种玄机。
“传徐璜。”
此人极其擅长心理分析,洞悉人心,这一点让刘志都佩服不已。
他出身低微,又加上当初做过小偷,所以善于察言观色,观察环境,对危险的预期比较敏感。
可若是单凭着只言片语,就要分析出事情的深层本质,他确实做不到。
一时徐璜来了,刘志示意苏曜将来龙去脉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徐璜比他更细致,追问了一些关于他们二人当时的表情和事后一段时间的表现。
甚至后来罢官之后的言行举止,都没有放过。
尤其是近期二人的行踪,更是问得十分的详细。
到最后,他却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疑问。
“你说赵戒隐居在乡下山庄,闭门谢客?那么,怎么证明他一直在里面呢,龙麟卫的人可有亲眼目睹?”
“这……”
苏曜一时语塞,“虽然我没负责这件事情,但大体还是知道一些,龙麟卫密探确实只远远见到他在山庄中走动,并未近距离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