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像施了魔法一般,杳然放晴。
那光影会聚成埋藏在时光深处的少年,她赤着双脚追着光,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跑到那木色古宅前,那光影悄然褪色消散。只见一位蓝衣少年在那桃色古树下舞剑,他身姿矫健,剑舞星驰,那被溅起的尘沙在剑下落笔生花。
女孩趴在石狮子上,静静欣赏这美好的一幕。
桃色辉映他的身影,弥漫了那年的夏天。
那少年收剑朝她走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语气尽显宠溺,“又胖了。”
她紧闭双眸,却眼角折笑,不自觉的唤了声“绎哥哥。”
陆绎搭在床侧的手,微微一抖。
……
京师漫天白雪。
林菱去了养汐馆,她要见杨程万一面。
这几天她心神不宁,今夏到底跟陆绎去了何地消失半个月,她今天一定问个清楚。
问师兄,他只会扰乱她心思,还常常装傻,她也没打算从丐叔那知道什么。
杨程万刚从六扇门回来,便见杨岳从门口出来,“爹,林姨来了。”
他知晓,林菱病好后,以她的性子定要兴师问罪一番。
林菱见杨程万回来,开门见山说道“杨大哥,这一次我定要知晓今夏去了哪,切不可对我隐瞒了。”
今夏是姐姐用生命护住的孩子,是姐姐在这世间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哪怕这一辈子不嫁人,也要时刻陪在今夏身边护她后半生安然。
杨程万叹口气,林菱是来要一个明确答案的,大概是瞒不住的。
招招手,杨岳上二楼照顾上官曦去了。
他坐在林菱对面,给她倒杯茶“这要从陆绎被陛下首肯出诏狱时说起了…”
……
灵台市井。
片片热闹喧哗,却只有一处死气沉沉。
安凉一路上对于岑福很是费解,这人不说话,他快郁闷死了。
一副臭脸,不言不语,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感觉这样的人,今生是注定娶不了媳妇的。
“喂,你说句话啊,少说点也行啊。”
岑福恍若未闻,紧抿薄唇。
“一两个字,也不是不可以。”
岑福依旧面色如冰,继续前行,宛若移动的木偶。
除了一味的向前挪动步子,便无任何反应。好像他是矗立万物之上的神,人世间所有的悲欢喜乐与他无关。
安凉嘴角抽了抽,你丫的嘴硬!
……
福伯从百香林回来,看着离悠无所事事,一人自言自语,眉心紧皱,唤道。
“离悠!”
“师傅你回来了。”离悠听觉声响,从思绪缓过神应了声。
福伯走到他面前负手而立,“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离悠收起散漫的神情,正色道“刘府近日无任何异常。”
福伯眯起了眸子,尤其是右眼,在伤痕的作用下,异常恐怖。
离悠问道“师傅可是觉得不妥?”
“越平静,便要越小心。”福伯可不会认为刘府会和南街死尸无关,他知晓那刘少爷可是对那新娘子可是情深意重,便叮嘱道“记得,不到最后时刻,不要贸然行动。”
离悠点了点头,“师傅,此次行动要不要告诉陆大人?”
福伯看了眼二楼的隔窗,“时机成熟时,再看吧。”
“好。”
……
黄昏浮动,夕阳无限。
今夏一梦初醒,陆绎陪伴在侧。
“醒了?”他问。
今夏揉着惺忪的睡眼,懒懒起身,“大人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
“这么久?大人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