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转而一愣,顿时双手扶礼,郑重道“是。”
他走出背向陆绎和今夏的深巷,脚步略些沉重。大人这是切段了袁捕头的部分思绪,将她的视线引入南街案件,进而忽略花桥。
他们都有一种预感,有关留香的势力在花桥背后潜藏着。
灵衣自然三种可能,其一真实存在,其二扰乱视线,其三有人在暗示。
既然提到花桥,见见又不何妨?此事可以借海大人官府的余兵一用。
……
今夏灵机一动,飞檐走壁,忙找客栈伙计了工具,顺带叫了几个帮手。
两人一左一右锄挖墙基,其余人负责凿石。
疏散泛黄的土壤逐渐垒高墙角线,今夏托着腮迷思一会,瞬时她指着墙角欢喜道“大人,墙角有蚂蚁。”
陆绎顺着视线看过去,开始一两只蚂蚁从土堆悉悉索索的爬出来,渐渐一片墨黑色渲染了黄土,宛若长条小黑豆的集聚地。
纷纷朝着岑福方才逆寻的地方,缓缓前行。
陆绎看着蚂蚁呈斜角直线爬行,一侧房廊与相邻的石墙渐隐渐现组成了三角状的图案。
今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跟在蚂蚁旁侧,直到尽头,蹲下身,看着黄色微小的固丸,伸过手去,“这是什么?”
“不可,危险。”语气严厉中包裹着温柔,他紧紧抓着她的右臂,宛若抓住黄昏消散的唯一余晖。
久久不肯放手。
“欧……大人……我知道了,您先松手,疼啊。”今夏真的感觉到了锦衣卫抓人的真实力度,不过她不知这只是陆绎力气的冰山一角罢了。
陆绎松了手,今夏吸溜吸溜两下,瞬时又把心思放在案子上。
“大人,那黄色的固丸是何物?”
“毒物。”
“可有解药?”
“少之又少,世间不足七颗。”
“大人是从何知晓?”
“你又为何不知晓?”
“哎…这………罢了罢了。”今夏叹口气,起身去看那些伙计凿的碎石如何。反正她怎么也说不过那个陆阎王,人家才学渊博,她粗人一枚,还不如见早就溜,夏爷可是十分爱惜自己脸面的。
今夏不知,情有可原。他是拿到翟兰叶递送的留香时,请教福伯才知,世间解药不足七颗。
陆绎忽然喜欢上了与她拌嘴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之前小时候一家人幸福的时光。吵吵闹闹才具有烟火气。
他盯着地面的三角图案,如果灵衣出现过于巧合,那么留香在暗示什么。
他记得尸体是一横一竖摆着,缺的是闭合直线,也就是斜角线。
此刻,今夏却在不远处时不时的瞅着墙角的毒药,琢磨着要是她把这固丸隐秘带回给丐叔,不知丐老头有多高兴。
最重要的是,有跑腿费,看管费。银子嘛,到时好说好说。今夏手撑着下巴,不停的傻笑,一个人自个自的乐呵。
“夏公子,凿石开了个大口子。夏公子……公子?”伙计探问着,在今夏眼前摆手,试图唤醒她的思绪。
“啊…什…什么?”今夏一个激灵,回过神喜悦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