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儿这话说出来,小葫芦也不再客气,轻轻叹了一声,开始诉起哭来。
“朋友,真不是我说什么,如你所言,今天到来就是有事相求。朝廷不知道抽什么疯,弄了一个商牌、商税,压榨我们,心在这年月做生意的能赚多少钱啊,他们还要苛捐杂税不断,我们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杆儿一听这话,裂了咧嘴,好像也挺犹豫似的,艰难开口了,“朋友,你这意思不是说以后不想让我的徒子徒孙们去城里讨饭吧?这可不行啊, 不过要是说不上你的买卖,还是可以的。”
“不!”
小葫芦摇摇头,装出一副很理解他的模样来,“倒不是说那些朋友你也别生气,你们人再多,还能从我们手里拿走多少吃的?有就给,没有就不给,你们不是强盗,也威胁不到我们不是?”
“这话说得好!”
小葫芦这一招捧杀,可是把杆儿给托上天了,那一双眼睛里面都在放光。
狗日的,瞧着吧你!
小葫芦心里又骂了一句,才继续往下说,“其实朋友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缸菜,决不是我一家能过够拿出来的,这是天津城,商户们一起出的钱,希望呢,你们能够帮个忙。”
“你说!”
“好。”
小葫芦见对方上套了,赶忙把自己“所求”说出,“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朋友你拍一些徒子徒孙的,到我们店上去,抢点东西,当然我们事先也会做好准备,届时你们能拿走多少都给你们,只要这么一闹,我们就有借口,说朝廷拿钱不办事,或是把后面的钱免掉,或是把交上去的要回来,就这么简单。”
“这……”
杆儿停他把话说完,竟然没有直接应下,沉吟片刻,这才挑着眼摇头,“恐怕这件事,我们帮不上忙!”
“为嘛?”
小葫芦必须也得装出天津的口音来,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对方生疑。
杆儿叹了口气,拖着跛脚,一瘸一拐的坐了回去,无奈又可惜的看着他们,“不是我们不帮忙,因为嘛呢,还不是现在天津城来了一群凶!那个厉害的很,就是马九爷都跪在他们手里了,我们这些人哪里有马九爷的势力。”
“原来朋友你是在担心东厂啊!”
听他这么说话,小葫芦心中一转,暗道莫不如把话点明白一些,也好让对方安心,“他们已经走了,那群王八羔子拿了钱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哪里还会管其他的事情,走的那天还从我们这每家要了十两银子呢。”
“嗯?”
杆儿更不说话了,把头向下看,摇头晃脑,反正就是不肯张嘴。
看到这一幕,小葫芦心里明白,这家伙是在伸手要钱啊,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眼下来看,他已经算是把事情给应下了。
心中悄然一转,面上,小葫芦赶忙笑了起来,“朋友,这件事你要是肯帮忙的话,就算是把我们这些商户都给救了,所以我们也不会让各位白帮忙的,缸菜就是一点消遣,后面的嘛,该怎么办事,咱们都清楚。”
说话的同时,小葫芦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拍在了桌上。
大锅伙就是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见真东西上来了, 杆儿也就不在沉默,挠了挠脖子,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痛快!这件事咱们算应下了,也是给各位一个方便嘛!”
“没错。”
小葫芦一抱拳,再没说什么留下缸菜和银票,直接退出了天王庙,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刚刚还热情的不得了的杆儿,忽然脸色一沉,唤过一个花子来,“你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做嘛的,和么好的事儿上门,要是没问题咱们就干,他们要是钩子,等他再来的时候,就把他们做了!”
钩子,指的就是官府的线人。
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