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真的销毁,那昨夜之事,到底发生了什么,骆养性是什么态度、立场,还不是由着他编排?
处于上帝视角的朱大皇帝,最欢看这种自作聪明的小勾当。
别看这些家伙自以为是,一环套一环的,可实际上就是个站在风口上撒尿——湿的永远是自己的鞋面!
当然,骆养性能够正确理会自己意图,可见这个人还有点用。
这也是朱由检,稍微感到安慰的地方。
王承恩这时拖着一碟水果送了过来“主子爷,这是新贡上的蜜梨,您尝尝吧。”
朱由检淡淡一笑,把骆养性的折子给了他“你看看,温体仁真行啊。不卑不亢,义正言辞,平时怎么没见他这么忠心,竟给骆养性上起课来了。对,你准备一下,朕要是没算错,一个时辰之内,温相必来觐见。”
王承恩接过折子,赶紧扫了一遍,顿明主子爷心意“主子爷,看来温相他还是从心里,对复开卫所之事,不那么支持。”
“所以他等会一定会来觐见,并且把昨夜骆养性登门之事告知,这个人绝不肯耽搁这种请功邀好之事,你准备一下,朕得赏他一顿早饭吃。”
朱由检说着,用银叉子叉了块蜜梨塞在嘴里,边吃边交代“今天就是最关键的一天,只要他温体仁今日再做一次劝谏,朕明日朝会,就把此事公之于众,对了,之前要求各行省上奏关于此事的折子里面,你去挑一挑,分成两类,列出个名单了,朕有用处。”
“是。”王承恩颔首铭记。
“另外,等一会你去把骆养性和张彝宪叫来见朕,滦州卫所张浦那边,得先压下来才行,原本朕还想着这几天好好舒服舒服,看来没有机会咯。”
如朱大皇帝所说的那样,温体仁还真就在半个时辰之后,递送了请见牌,朱由检自然不会拒绝。
温体仁详详细细把昨天晚上之事道出,没有一点添油加醋,唯独在最后加了一句“骆指挥使离开之后,臣就一直在想,他这么做,到底处于什么目的,一直没什么头绪。”
朱由检不由冷笑。
你这老小子,不就是想提点朕,说骆养性抓权吗?
就这点小心思,骗鬼还行,在它朱大皇帝眼前卖弄,简直就是沐猴而冠。
不过这个包,甩得漂亮。
就像是年糕一样,吧唧一下扣到了骆养性头上,要不是自己洞悉全局,单单他这一阵诱导,就能把骆养性直接拿了。
可惜,老子是开了天眼的人啊,不吃你这一套……
朱大皇帝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有这种事?朕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