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慧可怜巴巴的样子果然引起了虞启烽关注,他本能地朝她身边走了两步,取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柔声哄道“表妹别哭,仔细哭红了眼睛不好看。”
原本表哥表妹相互关心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会儿两人本就暧昧不清,还被全家上下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一举动就像是一个实锤,锤死了定住两人的钉子。
虞启烽对李巧慧其实并无多少爱慕之心,他只是觉得如今局势已定,他以后想要出人头地已经很难,再加上父亲被赶出家门一事,让他亲事难上加难。
从前打算娶个家底不弱的高门贵女,进门后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这才是他理想中的婚事。可是他也不是个不切实际的人,知道现在做不到,那便矮子中挑高子也是一样。
李巧慧送上门来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她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家底不算差,虽说如今被继母掌管着一切,但只要他愿意,自可以让父母想办法将该要的东西拿到手。
至于传说中安州那桩婚事,打发点银子退掉即可,当然,这银子还得李家人拿出来。
李巧慧有几分小聪明,父亲又做过大生意,多多少少知晓些发家致富秘诀,到时候进了门再将生意做起来,他用银子砸也能在朝中砸出一条路。
只要路砸通了,凭他的才识学问,少说能混个四品要员来坐坐。还有爹那边,只要继续想办法讨好王爷,谁能保证他们以后不是站在高处的一方?
等到那时候,区区李巧慧打发起来也方便,不像京中本地有父有母有兄长的姑娘家,想要甩脱都难得很。
如此看来,李巧慧如今正是最适合他的人。虞启烽打定主意,不再犹豫,撩起袍角往地上重重一跪,朝老夫人磕了个有生以来最响的头。
“祖母,我与表妹危难中见真情,一时情不自禁,却不曾逾越规矩,但孙儿是真心想要娶她,绝非胡闹,还请祖母成全孙儿。”
李氏这回是真的要急火攻心气昏过去了。她本来还在疯狂劝道自己,一切都是李巧慧那个小贱人的错,是她勾引了自家孙儿,启烽肯定是无辜受害。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保证,这是不想让她活了吗?
“混账东西!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给我滚去书房好好反省,没我的令不许出来!”李氏厉声呵斥,眼睛红得像是能喷出火来,看向李巧慧的目光中带着杀意。
“还有你,立马给我卷包袱滚!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李氏大吼大叫了一阵,话音落下时屋子里却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听她的吩咐,站在外面的下人们连脚尖都没有动一下。
他们又不是傻子,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怕是比老夫人看得看分明。现在居然还摆伯夫人架子?呸!去浔州给族里那些人摆去吧,看看人家搭不搭理!
“人呢?都死了吗?”李氏不甘心地大吼大叫,从前还想方设法端个架子,到现在是愈发破罐子破摔,暴露出了刻在骨子里的粗俗本性。
虞灿与姐妹几人站在屋角,尽量减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她们不是怕被牵连,而是怕被大人发现还在这里听,肯定会被赶出去玩。
那不就错过好戏了吗?虞灿可不想错过老夫人吃瘪到快气死的表情,从回京到现在,她们一家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想想老夫人以前耍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想想预言画面中他们因此遭的磨难,不过是因为没有提前知晓,不过是因为对老人家还有一分尊敬,结果就被他们母子俩害得生死分离。
好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虞灿暗中庆幸,却也不认为那些事没有发生,就该放过老夫人一马。
且不提她成亲前怀有若虚道长子嗣,还蓄意隐瞒这么多年,想要虞志松继承家业一事。就说她一次又一次地使计害她们一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