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虞灿早早回了行云苑。她决定了要助郡主一臂之力,但着实不想前往那个阴森森的院子,于是赖在榻上发了会儿呆,最终决定把这艰巨又光荣的任务交给梨梢。
“梨梢,你去一趟二姑娘那儿,就说我们今天出门正巧遇上郡主,她让我们回府托句话,让二姑娘明天去流云居一聚。”
梨梢点着头应了,想了想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家姑娘全身而退,走出行云苑时又觉得这思虑是多此一举。
二姑娘要是听到郡主请她出门一聚,指不定欢天喜地脑子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到她们家姑娘。
为了早些完成任务回去交代,梨梢一路走得极快,很快到了虞明烟的院子里。
虞明烟正与萍娘子说着话,听到茗秀说梨梢来了,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阴沉。“她来做什么?大姐姐不是不爱搭理我么?”
虞明烟说完这话,又觉自己语气中有些酸意,连忙又添了一句“明明互相不待见,她偏要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来给谁看?这府上谁还能因此高看她一眼不成?”
说到此,虞明烟心中暗骂一句做作。虞灿进京才多久,竟就能入了荣嘉郡主那帮人的眼,要知道她从前费尽心思,又是讨好卖乖,又是扮丑装傻,人家还是不带正眼瞧她的。
不就是靠着个好父亲好哥哥么?虞明烟心里怪不是滋味。从前她还觉得大家半斤八两,虞灿就算较她们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如今真是越想越难以平复那股妒意。
“梨梢说大姑娘让她来传句话,姑娘还是请她进来听一听吧,若听了不高兴,打发她走就是了。”茗秀睨了一眼虞明烟脸色,生怕她当场发作起来将自己也牵连。
好在萍娘子及时开口,劝住了意图直接赶人的虞明烟。“姑娘,若想做人上人,先要忍不平事。一个丫鬟而已,您何必与她计较?”
虞明烟心道这是丫鬟的事儿吗?虞灿有事找她怎不自己过来,叫个丫鬟来支吾一声算是什么事儿?真当她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不过碍于父亲的威严,她还是不敢得罪萍娘子,只能忍着心里不痛快,没好气地冲茗秀道“那你还不去请。”
茗秀见她总算没发作,心里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忍住冲梨梢发泄起心中憋屈,语气颇为不善地道“那梨梢姑娘就请吧,我们家姑娘还等着呢。”
梨梢闻言一噎,这话说得可真好笑,谁家姑娘没等着呢,就跟二姑娘时间多金贵似的。她才懒得跟这种人前给自家姑娘丢脸的丫鬟计较,她可是一个有追求有理想有格调的丫鬟。
梨梢迈进屋子里时,外间就只余下了虞明烟一人,她打量了一下桌上一圈茶杯留下的水渍,心中有了计较。
屈膝行过礼后,梨梢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虞明烟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就如梨梢预料的那般狂喜不已。
“当真?你们什么时候遇上的?郡主原话怎么说?”
梨梢又将自家姑娘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断强调是偶遇,道是郡主本想打发人来府上请,但看到虞灿便顺口让她带句话。
虞明烟听到顺口二字,心中很是舒坦。她就知道,郡主那般高高在上的人怎会将虞灿放在眼里,不过是先笼络住,方便使唤罢了。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姑娘一声,明天我会准时赴约。”虞明烟得意洋洋,那天碰瓷谨宁郡王失败,她正愁着没机会继续制造偶遇机会呢,如今郡主送上门来,她定要好生与郡主说说。
郡主本就不欲嫁给谨宁郡王,带上她还能分开谨宁郡王的注意力,只要她足够忠心,郡主终有一日会将她当作知心人。
虞明烟自己也说不清对郡主是个什么心思,是如传言那般喜欢郡主,还是多年讨好却无结果的执念在作祟?久而久之,她也懒得去分辨了。
她只需要知晓一点,那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