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未消,哪怕火势正在转小,他仍有一丝心悸。
虞志远看向惨白着一张脸瘫软在地上的小厮,微眯了眯眼,强忍着没有显露出内心的震怒。
“我们走。”他长吸了一口气,吩咐府中众人赶紧随他散去。
“老爷,大公子,庆安怎么办?”虞志远身边一名仆从小心翼翼问道,“是丢在这里还是带回去处置?”
虞烁一听就来气,要不是怕踹死了没证据,他都想撸起裤腿亲腿教庆安做人。
“他是二伯的狗腿,留在这里岂不是让所有人知晓,这火是我们虞家人放的?先弄回去,好好审问”
虞烁后怕不已,他们长房值得信赖的人不多,派出来的人一个不留神没看住,就让这庆安钻进了隐秘处放了一把火。
好在发现得及时,武侯铺的人又都在附近,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虞志远与虞烁想法一致,恶意纵火这等大罪,轻则流放重则掉脑袋。在没有分家前,二房的罪必然牵连到整个虞府。
“堵住他的嘴,挑人少的路走。”虞志远沉声吩咐了一句,冷着脸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一路上,他心中思绪纷杂,想得最多的还是女儿隐约看到虞志松救人的画面,原来真的是他。
他这自私自利的二弟如此舍生忘死,原是一早就冲着诚王而去。
虞志松当年科举失利,却总认为取得成绩的都是妖艳贱货,自己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怯考才会失败而已。
自视过高的人,当然不愿落于人后。
可虞志远做梦都想不到,这个自认为精明的二弟竟会把身家性命压在诚王身上。
刚刚在天香楼里,虞志松一脸决绝冲向诚王所在的方向,被虞烁拽住后眼中满是不甘,想到此,虞志远连恨怒都生不出来。
不在乎,自然就无恨,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如今只有漠然。
“派人去观月阁找大姑娘,”虞志远侧头低声吩咐,提起女儿,神情不由自主温和起来,“告诉她一切安好,若不想回去就在外面多玩一阵。”
“是。”仆从领命后找了个机灵小厮,叮嘱几句后,就见那小厮匆匆没入人群中。
明火渐灭,虞志远终于松了口气,好在女儿看到了这件事,否则不知道要烧死多少人。
虞志松为了前程不惜纵火杀人,看来不论如何扭转局面,以他的癫狂都不会止步于此。虞志远脚步沉重,心中涌出无限愁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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