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有胜算?”
“我军若想保全,唯一的法子就是固守营盘,任凭齐军如何寻衅,也不与他们纠缠,先撤出齐国境内,与大军会合,再寻南下之机。”摄图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我东路军庵逻那一部,很快便会南下接应我们,彼时才有我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说甚么退走!”有头人不满道“我等举众南下,所为不就是中原的花花世界嘛。如今什么东西也没有抢到,财帛子女粮食一无所获,等我回去不知道会有多少部众饿死,你叫我如何跟他们交代?我们这几日,都是靠宰杀自己带来的牛羊和马匹度日,这份损失谁来跟我们偿还?”
他说得急了,一叠声的问出来,叫摄图一时间进退不得,自觉颜面扫地。摄图冷着脸,其余头人和贵族都不搭腔,显然都是存了如他一般的想法,还有一些则多是在看好戏。摄图绷着脸,冷哼一声,摆摆手道“你们愿意战便自去战好了,反正我麾下八千狼骑,绝不会调出一兵一卒!”
“摄图,不过败了几场,你竟胆怯至此,罔木杆大汗生前如此信重于你!如今看来,你已经不配率领我突厥儿郎,你还是识相一点,自己把部众交出来,然后等大汗发落!”
最先前那贵族站出来,对摄图横加指责道。其实别看他说的正义凛然,其实目的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他所为的不过就是摄图麾下那万余精锐宫帐狼骑罢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精锐,操控在手中便等于获得了这东路大军的绝对领导权。
阿史那摄图未料他退让至此,竟被人看成了好拿捏的软柿子,以为只凭这三两句话就能吓住他,顿时冷笑道“你要拿办我?好!先问过我刀子让不让?”
他豁然站起身来,伸手去拔刀,大步流星向前,那贵族顿时一惊,却是避之不及,被弯刀斩下脑袋来!帐内顿时失声,即便是心中盘算好了要一拥而上拿下摄图的贵族头人们也惊在了当场,却是浑身僵住,动弹不得,摄图收刀入鞘,冷声道
“你们还想要我给你们顶缸,把战败之责尽往我脑袋上扣?做梦!你们要去送死便自去送死,莫要牵累了我!我给你们半天的时间,半天时间内,带着你们自己的部众统统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会叫你们认清我麾下宫帐的狼骑到底是不是吃草的!”
一众头人们自是羞愤不已,愤愤然夺门而出,自此算是彻底分道扬镳了。他们重新选出了一个统帅,带着他们接着和齐军打下去。摄图果然如今日所言,对他们的死活不闻不问,直到他们几日后他们被打得大败而回,诸多头人被王峻一股打灭了气焰,纷纷跪在摄图的帐前请求宽恕。
摄图接连询问了他们战败的前因后果,便命亲卫将这些头人拉下去全斩了。一日后,有齐军在营下寻衅,提着几个突厥贵族的首级,摆在马下,往头上撒尿。
摄图自是怒气勃发,而反观士卒们,他们眼中根本没有丝毫的战意,士卒不能战、不敢战,这仗也就打不下去了,摄图心知此地不可久存,纵然心有万般不甘,也不得不下令,大军撤走,回返草原,去与庵逻部汇合。
现在的摄图根本不知道北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然他不会去走这条线路。
他不知道高宝宁出营州,不断攻伐,在长城以北已经形成了一张血盆大口,齐军将南北合围,要将进犯的突厥人一口吞下!
他再也不会有卷土重来机会了,想要逃出生天,唯一的选择就是快跑,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