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倒有九个怕死的。
“我们齐人都是子弟兵,怕死的人少。所以,不必太过担心。突厥人只要不是铜头铁臂,我就能让他们在这下面磕破脑袋,杀个尸横遍野。”
“突厥人若是舍命冲关,又该如何?”
王峻又是微笑,从随从手中拿过一枚拳头大小的铁件儿递给他。硬邦邦的,上边还有刺,十分扎手,校尉好不容易拿稳了,定睛一看,是一枚铁蒺藜,他不明白王峻的意思。王峻回答道“突厥人的马战尚可,余者不足论,他们想要破我防御,唯一的选择就是骑兵冲锋。早在两天前,我就往这铺了一里多长的铁蒺藜,突厥人的马队冲过来,你想想看会是什么下场?”
“如今,这些铁蒺藜被冰雪冻死在土里,铲都铲不掉。除非明年二月回暖松冻,不然他们休想过这里一步!”王峻的手压在凭栏上,瘦削刚毅的面容上透出一股狐狸般的狡诈。
“我就说这厮有古怪!”杨素听闻回禀之后,拍案而起,背着手左右转了几个圈,说道“高延宗这厮,他肯定从长城过去,抄突厥人老路去了!怨不得他们明明占据上风却留在谷中防守,我就说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一种将官面面相觑,犹疑道“将军为何如此肯定,说不定安德王南下了呢?”
杨素断然否决道“不可能!渔阳等各郡县坚壁清野,空得可以饿死老鼠!高延宗有什么好怕的?阿史那摄图即便大军南下,也不过是徒劳的无用功罢了!
“高延宗这个人用兵,从来摸不着路数,也许他一拍脑袋就上了,谁明白呢?这个人,不光会偷鸡摸狗,偶尔还真有点出人意料之举。”
“将军,如此看来,安德王和王将军镇住东线那是十拿九稳了,那咱们大老远跑过来,岂不是一点必要也没有?”有将官一脸郁闷道。
杨素撇嘴冷笑,哼了一声“谁说没有必要?都是同朝为官,高延宗那么一点人,四面作战,一定打的很吃力吧?咱们不去帮帮忙,说得过去嘛?”
诸将官无语,这不是明摆着抢功嘛,杨素那么个骄傲臭屁的人,什么时候看得上从别人手里捡功了?明摆着就是故意跟安德王过不去,这两人是什么仇什么怨?
杨素点齐了兵马,一俟风雪渐小,便开始行军,只是他的运气实在说不上多好,半道上碰见一支突厥狼骑,两军登时就交上了手,自此,算是彻底暴露了行踪。杨素暗骂了一声晦气,便勒马冲入阵中。
按照常理,对付突厥人的最佳战术不是迎头拦截,除非你麾下士兵是超过对方十倍。有经验的将领会像砍瓜切菜一样,从侧翼将敌军队伍一块块肢解。这样做虽然会放走一部分敌人,却能在最大程度上截下脏物,并能极大地减少自己一方的伤亡。
而杨素这是猝不及防之下打了一场遭遇战,且他的兵力要比对方稍少一些,除了猛力冲阵,在对方下手之前打残他们,基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于是杨素放弃两翼不顾,调遣士卒一向队伍正前方拦。
杨素来去如风,一杆长槊虎虎生风,径直刺进一个胸前刺着狼头的武士咽喉。然后借着战马奔跑的速度槊杆,将敌人的尸体高高地甩了出去。擒贼先擒王,前方不远处的那人有那么多体壮如牛的突厥武士护卫,说不得是什么大人物,拿下他,就是大功一件!
“啊——!”眼见杨素入猛虎撕开羊群一般杀入,突厥士兵们发出一声惊呼。队形散了散,却很快汇集。乌泱泱地朝杨素杀过去。对面那突厥贵族,也拔出弯刀,警惕地看着这边。这中原将领比起突厥人来说并不算十分健硕,但一身武艺却是惊人,手下从无一合之敌!
不少突厥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两股战战,有些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杨素的长槊便扫过脖颈,一刺一拉,便将头颅给割下来。彪悍的一塌糊涂!
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