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物。那日,沁密执思力所言突厥控弦百万,虽是夸大,可也相差不远。突厥一旦调动全力,五六十万还是拿得出手的。
高纬本想直接拒绝,但是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瞎猫撞到死耗子,还是木杆确实眼光毒辣,这个时机,他选得真好,连高纬也不得不佩服他!
且不说之前朝廷对晋阳那边的规划前功尽弃,还很有可能引来木杆发怒,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家伙,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转眼就在大齐的边境上陈兵十数万,这样的话,高纬之后的一系列计划都会被打乱!
木杆虽然老了,可虎虽老迈,余威犹存。只要他还活着,突厥内部的一系列分裂呼声也只能销声匿迹!可以说,现在的突厥,还有着木杆可汗坐镇的突厥,此刻正处于历史上的巅峰时期!
朕还需要时间……只要两年,只要给朕两年!即使木杆两年后还没死,朕也不会惧他!
可是,现在突厥的问题就摆在面前,朕必须要做出选择……
大殿内的气温仿佛随着高纬的心绪起伏影响一般,阴冷,压迫感十足。
暖煦的阳光也驱不散这殿内的阴霾,内侍和侍卫都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是静悄悄的,生怕惊扰到了那正处于爆发边缘的帝王。
内殿的大门发出嘎吱一声尖利刺耳的声音,高纬利刃一般的目光瞬间扫视过来,推开大门的小黄门战战兢兢的,硬着头皮上前禀报,“启禀陛下,赵相求见……”
高纬的眉头依旧皱着,不过语气和缓了一些,“宣他进来吧……”
“臣,赵彦深叩见陛下……!”赵彦深对着皇座之上的帝王行了叩拜大礼,方才他进门的时候,便瞥见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白玉镇纸狮子,那是陛下很喜欢的一个小玩意儿,时常在手中把玩,如今竟也落得这般收场……再看看这殿内的气氛。他又那里会不明白陛下此时心中的想法……
高纬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道“元辅此来,所为何事?”
“老臣来此,是想问一问陛下,到底想如何回应突厥?”赵彦深一点也不扭捏,不怕冒犯高纬,直入主题。
高纬“呵”地冷笑一声,道“朕的想法,哼……”高纬把笑容收敛了,“朕想杀了他……”
四周寂静一片,只有高纬的那句“朕想杀了他”在回荡。
赵彦深抬头望着皇帝,只是这轻飘飘的一句他就知道皇帝没有在说笑,他确实想杀了那个突厥人。
“陛下,你的心乱了……”赵彦深低眉敛目,这般说道:“所谓帝王,要吃的准,拿得稳,镇得住……!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陛下从前,不是做的很好吗?”
“……陛下分寸已乱,为什么?因为舍不得小殿下?”赵彦深道:“臣窃以为,陛下不可因小情而忘却国家大义……”
高纬道:“元辅何意?”
赵彦深抬头,与高纬刀锋一样的目光对视,深吸一口气,躬身拜道:“老臣,恳请陛下答应与突厥和亲!”
“……”长久的沉默,高纬死死地盯住赵彦深,君臣二人对峙,都是一语不发。
良久,高纬冷笑一声,“朕若是说不呢?”
赵彦深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这是国家大事,万万不可冲动呀!更不能……意气用事!”
“元辅觉得朕意气用事?”
“难道陛下没有意气用事吗?”赵彦深面色变得坚定起来,“陛下明明可以直接答应,却在这里犹豫不决!老臣不信陛下看不出来,将公主嫁过去,对我大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可那并不是绝对的!”高纬也喝道:“木杆他只是用这来探朕的底细,和亲,只是他弄出来的一个饵,朕将不将宝庆嫁过去,他真的如此在乎吗?”
“那陛下这就是在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