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营地空了一些,跑了一些人……”梁景安楞了一下,如实的对高睿说道。
高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应该呀,嘶……,难道对于这些日子粮食越来越少,他们就没有一点察觉吗?
而且,老夫已经下令其余郡县,派兵守住要道了,那些人跑,又能跑到那里去?”
梁景安被问得沉思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对呀,应该……是有所察觉才对呀……”
梁景安也开始觉得这不符合常理了。
一开始,高睿都是一天两顿,每餐按时发放,但是在粮仓被烧之后,他就只能每天一餐,而且都是煮成稀粥,粥清得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一大碗捞下去也看不到几粒米。
在泰山郡的常平仓被烧掉之后,高睿就一力将常平仓被烧光的“流言”给镇压了下去,掏空府库剩余的存粮,对外宣称剩余的粮食还可以支撑十几万人不被饿死。
这并不是高睿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而是他实在是害怕府库无粮的传言流出去,要知道,聚集在泰山郡的流民可是足足有几十万!一旦有人煽风点火,那么将卷起一场大灾难,整个山东都会瞬间被卷进去!
高睿现在就是在守着一座炸药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轰然点爆,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可以说,现在就是要是高睿割下自己的肉,只要可以让灾民们吃个饱,那么高睿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动刀子!
高睿已经做好了最大的打算,下令调集了周围郡县的兵力把守住泰山的交通要道,就是希望,一旦泰山郡这边压不住了,乱民真的造反了,也可以尽量控制在泰山一带的小范围区域内。
但是这些日子高睿所担心的一些事情都并没有发生。这些日子粮食越来越少,但是高睿的治理却出奇的顺,灾民中也并没有太大的怒火,都很恭顺的接受州府下发的粥米。
但这种不满是因为真的没有,还是因为因为被人镇压下去了?
高睿和梁景安想到这里,后背都是冒出了涔涔冷汗!
“有人要反!”二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口,而后便是一片安静。
灾民聚集在泰山郡,没有居住的地方,每天食不果腹,而且州府也没有办法去管理好如此大的难民营,每天奸淫、劫掠的事情层出不穷,灾民肯定是对他们有所不满的才对!
最起码,会有怨言才对的呀!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安静呢?
公人们完全没有听到一点不好的风声,而且,梁景安刚才所说,灾民营中有一些人少了,那些人到那里去了?
高睿都让人将路给堵住了,他们又能跑到那里去?
如果真的是后一种情况,那些不满的声音都被某些人给强行镇压下去了,那么绝对是有人在策划造反!
几十万的灾民,那是整整几十万的灾民呀!换句话说,现在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州府的粮食快要见底了,灾民们对于州郡,对于朝廷的不满正在一步步积累。
要是有心人挑唆,饿得头脑发昏的灾民是绝对会想也不想就被人裹挟着造反的!
高睿猛地一拍桌子,“老夫马上就去调集郡兵,定要稳住泰山局势!”
“明公不可!”梁景兴按住了高睿,劝谏道“明公,你身份尊贵,不可以身犯险呀!”
高睿推开他,大声喝道“起开!如果泰山真是民乱造反了,那么朝廷辛苦筹谋的大计就将毁于一旦!你叫老夫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老夫一个人,死不足惜!朝廷的百年大计才最要紧,让开!”
高睿一振袖,刚准备出去,就听见城北响起来了喊杀声,高睿的心脏顿时凉了半截。
“怎么回事?乱民已经攻入城内了吗?!”
梁景兴的面色也猛地白了一下,“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