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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那位族叔也是救他不得,慨叹的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你且再忍忍吧……”
可怜他胡子都长出来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被祖珽欺负,这真是……心酸无比呀……
小属官捏着奏章,心里绝望的哀叹。
此刻的高纬也对下面这群人无语了。
枢密院除了高纬直接提拔的人之外,其他的都是靠着资历上来的。
当然大部分都是勋臣之类的。
这些人里也就唐邕、段深、斛律羡等少数一些人读过书,素质更加高一些,其余的都是军伍里打滚多年的厮杀汉。
这些年虽说身居高位,要注意一下仪容仪态,学明人,都收敛了不少,但是争论急了就原形毕露了。
意见一致,皆大欢喜;意见不一致,就开始骂娘了。
有几个老汉开始撸起袖子就要在高纬面前干架。
高纬额头上的血管跳了跳,昭阳殿内侍候的老宦官,上前一荡拂尘,威严道
“肃静!有话一个个说,你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枢密院一干臣子这才注意到失礼,纷纷收敛,朝皇帝施礼。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左相的做法绝不可行!
宇宪在宜阳,宇护在同州压阵,大后方还有一个韦孝宽!
臣觉得,我军只需要将宜阳的通道打通、收回失地便可。
根本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将宇宪引到安邺去。
更不赞同左相准备进攻同州直逼雍州的计划,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老臣无法想象左相居然想出的是这么一招!
且不论能不能胜,万一输了呢?
不光是宜阳丢了,宇宪、宇护就可以乘大胜之威攻击洛阳!
臣恳请陛下驳回左相的计划,命左相退居洛阳,再另寻时机!……”
另外一批人不干了,反驳道
“另寻时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宇宪这一次动用如此多的兵马,其目的肯定不止是想要拿下宜阳这么简单!
我看,宇宪的目标是汾北!
等到宇宪把我们布置在汾北的城池全数攻下,使洛阳、晋阳首尾不能呼应的时候再另行打算吗?
到了那个时候,我军要想取得胜利难度会高出十倍百倍!”
“——那也不能就这么莽撞的就胡打一气呀!”
“你说何人莽撞?左相领兵多年,深知战阵之道,他还用你教吗?”另一些人立即回敬。
两边谈不拢,眼看又要掐起来,却听到“砰”的一声脆响,他们纷纷扭过头,看向皇座。
地面上,一个精美的漆盘已经碎成了好几片。
高纬放下抬起的手,“手滑了……”
高纬不想理这些人,眼睛瞥向一直安安静静的唐邕。
“唐卿也看过了左相、兰陵王的奏章,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唐邕嗫嚅了片刻,方才道“说实话,臣也觉得左相这个方案实在太过冒险……”
一些本来就持反对意见的臣子喜上眉梢。而另一批勋臣则是怒目而视,觉得唐邕这个小白脸书生真是朽木不可雕。
“不过……”
唐邕很神奇的来了一个转折,“臣觉得,左相的方案虽然很惊险,但却毫无疑问,是正确的选择!”
勋臣们的情况顿时倒了过来,支持斛律光的喜上眉梢,反对意见的看着唐邕的眼神类似于“朽木不可雕”。
高纬悄然挑了下眉,问道“何以见得?”
唐邕道“臣这些日子都有仔细观察前线战报,心里一直有些疑惑……
宜阳,只是一个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