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一怔，反问，“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说完他摸了摸南芜的脸，“你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如果是往常，谢暮不会有后面那句话的。

所以他是察觉到了吧？

南芜沉着脸。

可是她，不太开心啊……

“你怎么了？”谢暮察觉到南芜情绪不对，忍不住有些忧心。

“没事。”南芜扯了扯唇角，重新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将谢暮拉得更紧。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在她眼前出事。

谢暮敏锐地察觉到南芜的态度有所变化。

南芜近来好像跟他跟得越来越紧，几乎没有避讳，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基本上平时不会离他太远。

现在只是出了学校，她就抓着他了。

“怎么了，你介意？”女孩子看他一眼，慢慢松开手，寻思着人会不会被自己这样几乎不留空间给压抑到。

下一秒，手就被谢暮重新抓住，“我不介意。”

他有些郑重地看着南芜，“但是，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说。”

不然他会担心。

南芜看着谢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看着少年的时候，那点阴沉就会变得澄然起来。

可是现在那份澄然又一点点地染上阴霾。

她能有什么事呢？

有事的，是他啊……

南芜看着四周，眼里是浓浓的黑雾。

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对少年充满恶意了。

人类的恶意，很多时候，真的让人恶心。

南芜捻了一下指尖。

她有点想毁了这个开始不正常的世界了。

不等女孩子下定决心，沧星先入了她的梦。

“这个世界隐隐有崩坏的痕迹了。”沧星似乎有些担心，“这是你的地盘……”

当时归佑将魂魄散入这里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这是归芜监管的。

虽然只是监管。

“如果这个世界出事了，按照规则，你是有责任的。”

“天道擅自赋予一名重生者过大的，违背规则的能力。”女孩子此时整个人都是淡漠的，虽然不复删除了部分记忆时候的懒惰，但仍然有刻在骨子里的漫不经心，“勾起他身边可接触的人内心的阴暗面，以至于对他疏远甚至产生恶意。”

有些人仍然是有辨识度的，但有时候这种理性，却无法消弭隔阂。

现在谢暮的处境就是，他与身边除了她以外的人都有隔阂。

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这是世界崩坏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天道要负最大的责任吧？”

“但是你也不能脱开关系。”

“那就重组这个世界好了。”女孩子眼中一片淡漠，“阻止和拯救？不可能。”

就算事出有因，在她这里，这一切也不可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