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上一阵惨白。
“不明白的,今夜都会大白于天下。启山的良策,也可在夜宴上说。”魔君南烛说着,径直出了大帐。
在临行前往尚京人皇宫赴宴的时候,魔君南烛端了一碗酒,泼在马鞍上。
金戈铁马旧,可在烈马暮年,终于踏进了尚京城。
当年萧启山是咽着一口气出的尚京城,他瘦弱的肩膀,扛着萧家和寒门的血债。
如今,鲜衣怒马还是当年的少年郎,只可惜两鬓多了几缕斑白,他也记不清年少时尚京的模样。
只是路过当年嘴馋时卖点心的铺子,匆匆一瞥,也换了新人模样。
在尚京外坊,看着当年佝偻着身子牵着一头黑驴出京的萧启山,那时候他背负的血债,如今背负的骂名。
不遭人妒是庸才,而不遭人恨是废才。
青楼也是新楼,原先易慕白将“丹青楼”斩下一字,成为青楼。
如今,又是一块新匾,写着丹青楼三字。
恍惚间,萧启山觉得他还是此间少年。一刹间,却又提着屠刀而行。
怒目而望,心生恨意的人,他都觉得心生熟悉。
易慕白站在人皇皇宫前,他将青丝竖起,插着一根木簪,还是一副道人模样。
啊呃啊呃啊呃啊呃
黑驴大将军看着易慕白,又是一串驴叫,驴脸又抹上了一丝笑意。
易慕白牵着黑驴大将军的缰绳,摸着驴头,就像是摸着一个婴儿。
它脑袋下,还是挂着一个金铃铛,那金铃铛还是一下都不会响。
易慕白摘下那金铃铛,却从中拿出一张纸条,淡淡的看了一眼,说道“启山,这铃铛的猫腻,过了这些年你都没发现么。”
萧启山淡笑道“我出尚京城的时候,就知晓铃铛的猫腻。可你知道我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前往不正山么。”
“不说了,陈年旧事不好下酒。”易慕白说着,将那纸条扔在脚下,踩了一脚。
他牵着黑驴,入了人皇宫。
萧问道心中一下好奇,正想着捡起那张纸条,萧启山说道“别看了,当年我以为是猫哭耗子,如今是由天不由命。”
魔君南烛不理他们两父子的言语,一步踏入人皇宫中,他伸了个懒腰。
如同身在自家的后花园,闲庭信步的往前走着。
小黑龙春春在萧问道身侧小声说道“老头,将我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当年,他将你囚在青楼地宫,只怕也是救了你一命。”萧问道说着,看着幽暗的大殿。
浴凰殿,这是王卓尔新换的名字,言下之意,便是想让魔君看的。
凤凰涅,浴火重生。
殿内落座的除了天武人皇的文武大臣,还有尚京三大道院的院主和唐门门主唐逝水,除了少了人皇,余下的倒是一个不少。
魔君南烛看着浴凰殿上的金座,一屁股坐在上面。
一时间,殿上杀气腾腾,易慕白蹙眉说道“怎的,魔君按捺不住性子,今夜就要坐这把皇椅。”
“呵,硌得慌。”魔君说着,淡笑着坐在上首。
文官提刀,也是有模有样,看着魔君南烛的做派,虽是恨得牙痒,也屏息而望。
“开宴。”易慕白说着,斟满一杯。
无美人起舞,也无弦乐相伴,不过是寻常的瓜果,几味菜肴。
“不知魔君,如何才愿退兵。”易慕白沉吟问着。
“易武尊还未饮酒,便说起了醉话么。”魔君南烛笑道,瞥了易慕白一眼。
“不退便不退,天武还能怕了你么。”一个年轻的后生,一声大呼,目露戾气。
“怕不怕的,让人皇来说。”萧启山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