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对方摇摇头,似乎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枢密府大败后,现在朝堂已经四分五裂。各地的豪强都在争着夺取权力和钱财,哪里还顾得上当地的平民百姓。以前有官府制约着,现在没了约束,这些人自然是想怎么刮就怎么刮,百姓当然只能选择逃难。”
“所以……这都是金霞城的错。”公输望沉声道。
“哦?你这话倒挺有意思的。”莫先生瞥了他一眼,“不去怪强盗,反而要怪和强盗作对的人?据我所知,金霞的情况可比这边好多了,至少人人都有一口饱饭吃。”
“可你也说了,以前有官府约束。换而言之,他们不正是把强盗放出来的人吗?”公输望反驳道,“如果金霞不谋逆叛乱,让枢密府接管各地官府,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对方忽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觉得交给枢密府,一切就会好起来?”
有什么不对么?
公输望固执道,“正是。”
“到底是有钱人家。”莫先生打开酒壶,抬头抿了一口,“不过现在啊……有钱都难说咯!”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普通人家出身——”
“普通人可不会随身携带皮质的水袋。”他摆手打断道,“还有鞋子,你们的鞋底也太干净了点……若是想隐藏身份,你们可得多用点心才行。”
说完男子摇着酒壶向船房外走去。
兄弟俩面面相觑。
他们在出发前已经换上了最朴素的麻布衣服,一件首饰挂坠都没有留下;为了配合身份,他们仅仅只携带了最基本的路费和一包裹干粮,甚至连平时几乎不离身的机关工具包,都一并留在了上元城。
本以为这样做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随船的一名普通商人看出了破绽。
公输瑾看了眼兄长手中的水袋,“这东西恐怕要丢掉了。”
“连鞋子也要换么?”公输望有些为难的抬起脚板,这布鞋本就比日常穿的鹿皮软靴要差上许多,为了不硌脚,他还特意在鞋子里多塞了两块软垫,怎料到头来布鞋本身都有问题。
就在这时,一阵吆喝声忽然从船头传来。
公输瑾撑起身子,探头望去,只见左弦不远处已能看到一条灰白色的城墙。而九江河面上拉起了长长的铁索,许多船只堆积在两岸,形成了一片密集的桅林。同时有几艘快舟正在靠近货船,站在船头吆喝的人身穿官府吏袍,大声喝道,“停船!接受惠阳府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