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堡的一处大院豪宅中。
费莱顿斯迪奇走进尖顶大楼,同时吩咐侍从道,“封闭院门,谢绝所有访客。如果有人打算闯入,你们直接杀了便是。”
“遵命,主人。”七八个黑衣人同时低头道。
他一路爬上屋顶阁楼,反锁入口门板,接着走到窗边,伸手挑起布帘一角,朝院子外望去。
此刻已近黄昏,太阳一点点没入龙涎河中,将这条蜿蜒的水道映成了橙红色,宛若一条镶嵌在大地中的奔涌血脉。站在楼顶不仅能欣赏到这难得的景色,还能把院子周边的情况尽收眼底。
“有人,在跟踪,主人。”一个生硬的声音忽然从他背后传来。
那是一尊宛若石像般的怪物,皮肤呈灰黑色,有着一对光秃秃的肉翼和鸦雀形状的脑袋,连说话声音都跟机械似的一板一眼。
“是阿齐厄的人。”费莱顿一眼便看到了几个围在院门口监视的“流浪汉”。
“古奇可以,吃掉他们。”
“忍住。”他合拢布帘,“至少现在不行。圣翼群岛对能飞的异种十分忌惮,只有在夜深时你才能离开阁楼。”
怪物不再言语,仿佛变成了真正的雕像。
费莱顿来到桌边,取下脸上的面具后,从腰间皮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拍卖会上得到的金属半身像。
对所有拍卖品出价仅是一个幌子,他真正想要得到的,只有这件物品。
它有另一个名字,叫「共鸣者」,本质是一件附魔法器。类似这样的雕像,一共还有十一座,合在一起便是黄道之匙。
圣宫将其当做工艺品,并不是因为他们见识太浅,而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本就罕为人知,加之激活它的方法也极为特殊,一般人都不会把它视作法器。
“希望这东西还没坏。”
如果它坏了,自己恐怕没有时间再等到下一尊雕像的情报问世。
费莱顿深吸一口气,从桌下的保险箱中取出一根透明的玻璃管。虽然洁净无瑕的水晶玻璃已经在沙舟之国量产,但想要将它制成如此轻巧单薄的形状,依旧只有少数顶尖工匠能办到。
不过玻璃管再珍贵,比起它所容纳的东西也是相形见绌。
那是一管猩红的血液。
凡人之血一旦离体,很短时间内就会凝固发黑,但这份血液已经保存了约两百年左右,即便经过多次转存,仍如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它来自于自己的缔造者,斯迪奇主母。
费莱顿揭开瓶塞,诱人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甚至让他感受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晕眩。他用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这种渴望,将一滴血液慎重的滴在雕像上。
这也是激活黑曜石法器的唯一方法。
正如雕像名字一般,它能与血脉相同者发生共鸣,指示出其所在方位,其中也包括血脉的原主人。
没错,那位缔造者已经销声匿迹长达两百余年。
作为长寿种的他们而言,陷入漫长的沉睡并不稀奇,所以彰显他们身份的东西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各种各样的隐秘墓穴。
作为血脉最高贵的缔造者之一,主母自然拥有众多墓穴,这也令她的下落成为了一个谜题——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入睡,又要何时才会醒来。
黄道之匙正是为了这一情况而打造。
若是情况到了危急时刻,需要依靠缔造者强大力量才能度过难关时,后辈们才能允许使用这些雕像来找寻他们沉睡的位置。
但两百年实在太久了。
以至于大部分传承家族都被时间长河所掩埋,连带着黄道之匙也一同遗失。费莱顿动用所有的消息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一尊共鸣者的消息,并从沙舟王国一路追随至蔚蓝堡。
幸运的是,他终于得到了它。
一切或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