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如果我要盐场,你也给我吗?”
王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殿下?”
“这盐城的盐,是王家在经营吧?所以说,把盐场献给我,算力所能及之事吗?”
“这……您说笑了,”他尴尬的笑道,“王家负责金霞城的盐业已有好几十年,骤然换人只怕会难以运转。王家的损失是小,完不成既定产量,交不上足够税钱,那才是大事啊!朝廷交付下来的使命,王家自不敢违,所以此事非不愿也,而是不能也。”
“确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必在意。”公主挥挥手,“你就算献给我,我也没那么多人手去熬盐。”
“殿下说得是。”
“对了,我记得你家有一名方士,名为王任之,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义安精神一振,“犬子此前因为深夜疾行,不慎摔伤,目前正在家中休养。”
“摔伤么……”公主沉默了片刻,“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重返枢密府。”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
“毕竟当过好几天同僚嘛。”她打了个哈欠,“我有些乏了,若没有别的事,今日就到这里吧。”
王义安不由得一呆,这便结束了?
不过他发现自己送完礼后确实再无其他话好说,只得躬身行礼道,“那么草民告退。”
……
确认人走之后,宁婉君才撑手伸了个懒腰。
“我果然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殿下何出此言?”秋月立刻凑上来替她揉捏肩膀,“婢子觉得您刚才气势非常足,完全压住了对方。”
“但那些客套说辞让我心烦,以至于道出了儿戏之言。”
“您是指……要盐场那儿?”
“不错,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借王家之力,又何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宁婉君摇摇头,将此段杂念抛之脑后。相比和这些人打交道,跟夏凡聊天要轻松多了,“我要再去一趟寝宫。”
“是,哪间卧房?婢子立刻安排人打理。”
“之前那间。”
“我明白——诶,殿下,您莫非又要去找那个方士?”
“既然第一个目标已经实现,自然要多商量下后面的计划。”宁婉君指着侍女道,“而这次你就不用再跟进去了,守在门口就好。”
“殿下——不要啊!”
……
回到马车上,王义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般这种上门拜见,为了熟路感情,对方邀请吃个晚餐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虽然没有官身,可一般的地方官根本没法和他相比,就算是州牧来了,私下里也是平等相交。
公主的反应是否过于平淡了?
但细想的话又找不出任何问题来——毕竟邀请共宴这种事情,纯看对方的心情。她说乏了,自然也无可指责。
王义安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记着的正是三公主的生平。
为了弄到这些消息,他花去的钱银何止万两,可以说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足够寻常人家人过一辈子的了。
三公主宁婉君,是圣上所有子嗣中,唯一一个非世家女子所生,且母亲早亡,她在宫中并不受宠。甚至有线索提到,她不止不受宠,还经常受到多方排挤,封地是偏远的金霞城亦可从侧面证明这一点。
若把自己和公主换位一下,能得到封地中最大豪门的鼎力支持,无疑已是最好的结果。
除开这个之外,她还能得到什么,或者说,她还想得到什么?
王义安想不出答案。
哪怕她贵为公主,也不可能再返回繁华的京畿。
像其他册封异地的公主、世子那样,在封地无忧无虑的过完余生,不正是唯一的选择么?
或许是自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