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色胎记,他凶狠地瞪着她,恨她的父亲,恨她的族人,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懂得这些,说要放了他?
萧靖熠看着床上的人儿眉眼舒展开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长大了,但瞧着仍是个小妹妹,倘若她不是姜诺的女儿,他还挺想有个妹妹的。
床上的人儿开始尖叫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大声喊道“救我!救我!”
萧靖熠抓住了她的手,清宁醒了,她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名男子趴在她的身上,她抵抗着挣扎着,顿时满脸泪水。
“莫怕!”萧靖熠低沉地喊道,他紧紧地扣住她乱动的手,见她情绪激动,他才反应过来,立马松开了她的手,退后好几步。
清宁抓着被子退到床角处,她猛地摇着头,惊恐地看着他,他是谁?这里是哪里?她才反应过来,她竟没在囚车上,没在囚车上,这是梦吗?梦吗?
“呜呜呜!”她开始抱着膝盖痛哭着。
萧靖熠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端起桌上的热水,缓缓地朝她走了过去,见她肩膀颤动着,哭得撕心裂肺,他眸色暗了,国破家亡的感觉,他又何尝不知呢?
“喝点水吧。”他轻声说道。
清宁没有回应,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放声大哭着,直至许久许久
萧靖熠摇了摇头,把水放在一旁,便走出去了。
已经入夜了,寒冬的月色朦朦胧胧的,林子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屋内无烛光,只有炭火,周围漆黑一片,萧靖熠坐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夜空,星光点点,他当年一路逃亡,落脚此地,五六年过去了,他心底的伤仍未抚平,可姜诺竟死在了他人的手中,仇人的女儿正躺在他的榻上。
许久,他站了起来,见床上的人儿已经睡去,许是哭得累了,她在梦里睡得也不安分,嘴里一直喊着“救我,阿布救我”。
萧靖熠这才打量了她几眼,她的衣裳霎时间,他的瞳孔放大,忽而心里隐隐作痛起来,忆起当年禹朝的女眷们也经历过这些,呵他嘲笑自己,她不过也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夜晚,清宁一直睡得不安稳,虽木床比囚车舒适许多,可她终日受梦魇的困扰,那些不堪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她梦里显现,她在梦里一直逃一直逃,身后猥琐的男人一直追一直追。
“救我救我”她绝望地喊道,泪水从眼角处流了下来。
萧靖熠就躺在她的旁边,因气候严寒,家境贫穷,他无处可歇,只能与她挤一张床上了,就连那张薄被,也是他最好的东西了。
清宁在梦中不断喊着,萧靖熠醒了过来,见她似乎哭了,他心想怎如此能哭?他侧起身子看向身旁的人儿,正欲伸出手来拍醒她,后又犹豫了,转而轻轻地拍着她的身子,仿佛在安抚她一般。
片刻过后,那人儿似乎消停了,开始沉沉地睡去。见状,萧靖熠这才闭上眼睛睡去。
深夜,清宁被吓醒了,她捂着心脏,痛得不禁皱起了双眉,最后无助地躺在床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身旁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深夜里头,也变得清晰起来。
清宁转身看见自个身侧竟躺着一名男子,他占了大半的床,把她挤在了里面,她立马起身大叫了一声,浑身颤抖着背靠着墙。
只见那名男子在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她一边抹泪一边往后退,男子没有醒,只是伸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腿,清宁把腿往后缩,那手落在她的脚丫处,轻轻地拍着,只是每拍一下,清宁的身子便颤抖了一下,吓得她泪水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