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药方……”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有,只是要不要先给张神医看看?”
苏牧脸上并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这可是前世经过无数次检验,对克制呼吸道,消化系统传染性疾病有显著成效的中医药方,自然经得起检验。
士兵将药方匆匆送到张神医的身边,此刻张神医在和众多大夫讨论该如何救治瘟疫病患。整个营地有一万多人,每一个人的病情程度不一样治疗方法也不一样。
“张神医,我家二爷送来一张药方,请神医过目。”
“蓝玉侯送来的?什么药方?”
“二爷说是他自己苦思冥想,研制出来治疗瘟疫的药方。”
“哦?”张神医接过药方审查起来。倒是身边的大夫却一个个面露古怪。
“蓝玉侯还懂医术?”
“就算懂一些也只是略知皮毛吧?医道之术博大精深,入门易而精修难,没有名师教导根本不可能自学成才。从未听说过蓝玉侯精通医道也没听说他拜何人为师。”
“自拟一良方?治疗瘟疫?真是不知者无畏啊。这瘟疫就是张神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缓解病情让病人自行康复,蓝玉侯还真敢说。”
“只当笑话就好,无须当真。”
只是渐渐的,众多大夫议论声音慢慢平息,他们注意到张华子看药方的表情越来越认真,眼神越来越严肃。
“神医,这张药方……有什么问题么?”一个大夫壮着胆子问道。以张华子的医术,药方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好坏高低,可面对这一张只有寥寥十数份药材的药方,张华子却看了许久。
张华子默默的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此方有什么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方。但此方应该无毒。”
“神医,蓝玉侯游戏之作神医何须如此凝重对待?蓝玉侯应该是粗通医术,写下药方无毒害就算不错了。”
“不然!”张华子抬手喝道,“蓝玉侯之医术,恐不在我之下。按方熬药,且试试。”
这话落定,帐篷之中顿时一片死寂。张神医刚才说了啥?蓝玉侯的医术……不在张华子之下?这怎么可能?
负责熬药的军医没有迟疑,连忙拿起药方去抓药熬药,不到半个时辰,药已经熬好了。张华子一脸虔诚的将汤药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口。
对张华子来说,这一生吃过的药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是药是毒,是什么属性的药一尝便知。
“可以给病人服用,来,多熬一些,给重症患者灌下。与其坐视他们病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相比于城内的充满希望不同,城外的隔离营中却萦绕着绝望的气息。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人被抬出营账火化。还活着的人和被抬出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已死之人和将死之人的区别。
每一天,都不断的有人被抬出去,每一天,无论日夜都能听到凄厉的哭声。
大夫们依旧忙得团团转,不停的对重病患者施以银针抢救。
夜已深,很多大夫都已经累得腰酸腿疼却还在咬牙坚持着。
偶尔忙闲之中,只能轻轻的敲敲后背以缓解酸痛。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再坚持坚持吧,别只看已经死了一千多人,但不是有三百人已经治愈转移了么?我们是大夫,救死扶伤乃天职。哪怕一百个人中九十个注定会死,只要能救活一个,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咦,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察觉一个问题。”
“什么?”
“多久没听到哭声了?”
“这……对啊,多久没听到有谁死了?”
“是啊,多久了,有一个时辰了吧?”
“李大夫,有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没有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