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剑子一声苦笑,再没有与晏长澜争锋之意。
而其他的剑子们在看完这一场交战后,也是鸦雀无声。
第三剑子,好一个第三剑子啊!
晏长澜则有些兴味索然,他还未用出多少本事便胜过对手,热身尚且不足,更莫提酣畅淋漓。想过后,他视线不经意划过前两位剑子,心中倏然一动,如今与先前不同,乃是剑子之间互相挑战时,他未必要再等其他剑子挑战,或可主动挑战前两位剑子?排位在他之上,实力也理应在他之上才是。
想定后,晏长澜心中微喜,并未回到石座上,而是直接开口邀请“晏某挑战第二剑子。”
其他剑修还沉浸在先前那场对战中,无人出言挑战,晏长澜这话出口,才打破那片寂静,又叫他们觉得既诧异,又骇然。
诧异的是第三剑子这样快就要挑战第二剑子,而骇然的则是,既然第三剑子要连战,可见先前那一场消耗不多,第四剑子于他而言居然是轻描淡写即可应对者,叫人如何能不骇然?
晏长澜并未理会他人惊骇,而是将视线落在第二剑子身上。
第二剑子生得很是高大,是个很英俊的面貌,但神态间却颇有些慵懒之意,与那素来脊背挺直、形容冷酷的第一剑子不同,他总是十分散漫,可若是认真起来,就又有一番威势。
此刻他懒懒看了晏长澜一眼,眸色微敛,似乎有了兴致。
“可也。”
随后,第二剑子身形一晃,仿佛虚空泛起涟漪,他就立在了晏长澜的对面。
晏长澜道“请。”
第二剑子一笑“请。”
下一瞬,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金铁交鸣之声,原来只在众多剑修眨眼的时间里,晏长澜的拙雷剑与第二剑子的沧海剑便已交战了十余次,他们的剑法都既快且重,那声音轰鸣不绝,两人的身形也已变换数次,竟是刚刚开始已这般激烈了。
剑修们瞧得眼花缭乱,不由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只是剑法比拼,尚且不曾用出真意。”
“不错,第三剑子似乎是风雷真意,第二剑子好似与沧海有关?”
“第一第二两位剑子的真意都非寻常真意,倒是这第三剑子,从前少有声名,如今见了,方知他原来也极为不凡。”
“风雷真意迅猛霸道,着实强悍啊……”
“也不知此番这两位剑子交手后,究竟何人能够胜出。”
“若是以往,必然是第二剑子,如今第三剑子来势汹汹,却是不好说了。”
虽是议论,却也无人舍得不去看那斗剑台上的交战,待那两人战得更为激烈时,议论声也渐渐消失,所有修士俱是屏息凝神地观战,意图从其中有所领悟。
与此同时,于为首石座上端坐的第一剑子,此刻也再不同于平日那般平静,而是眸光锐利,犹若一头意欲猎食的猛兽,盯住了斗剑台上的两人。
——他也被挑起了兴致。
再看斗剑台上。
晏长澜先以拙雷剑与第二剑子交战,互相一番试探,待试探过后,则都施展出各自的剑道真意来。晏长澜才将雷之真意附着于剑上,而第二剑子的周身,则泛起一片粼粼波光,抬眼看去,好似长河环绕,若隐若现。
这一刻,晏长澜忽而觉得有些眼熟,那条长河仿佛曾经见过?但他马上也不觉奇异了,同为剑子,他曾经必然见过第二剑子出手情景,自然会对其剑道真意眼熟。而在他这般想着时,脑中就倏然出现了曾经第二剑子与第一剑子交手的情景,似乎是原本便存在的记忆。
紧接着,晏长澜沉心定神,赫然跃起,那拙雷剑狠狠斩落在粼粼波光上,却是刹那觉出一道极为强大的阻力,雷光与水光相接,发出“嗞嗞”的响声。那水光不断摇曳,长河也微微颤动,是在不停抵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