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了。
同时,他心里又生出一丝后怕——倘若不是靖之察觉他只不妥,他再这样想下去,怕是心里要生出魔障来了。
而牧燕清又是自嘲。
他自问自己向来心胸开阔,于剑道上更总是敬佩比自己先行之人,可如今看来,他的心境磨砺似乎仍是不够,否则,也不会只因晏道友几次不俗,就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了。
深吸一口气后,牧燕清朝许靖之略笑了笑,而后就收回视线,全神贯注看着斗剑台。
也等着,见猎心喜后,愿意与晏长澜切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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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剑小宴上,剑修都好切磋。
因着晏长澜一剑之力那般惊艳,叫很多剑修短暂愣住,不能回神,也便不曾立即有人前去挑战。但一旦回神,就有数名剑修都跃跃欲试,后来居然好几人一同起身,还是其中有个醒觉最快,身法也绝佳的剑修去得最快,抢先一步,登上斗剑台!
然后,双方行了个剑礼。
晏长澜道“请道友指教。”
另一名剑修身着蓝衣,也道“道友请!”
话音刚落,两名剑修已瞬时擎起长剑,眨眼功夫,两把轻剑于前方交接数次,出一串“锵锵”声响,轻灵且快,如同玉珠落玉盘,犹如急雨一般,叮叮当当好不悦耳。而这声响连绵不绝,每一次的撞击都是一次长剑相触,绵密之极。
若是仔细看去,当能见到晏长澜与那蓝衣剑修的手腕微微震动,即便他们本身在身影交错间,两只脚也皆不离开各自周身五尺之地。长剑由最初的试探,到后来两人剑招都太快太急,变得如同无数残剑闪耀,剑影翻飞,密密麻麻如同剑网,似乎只要谁敢将什么物事丢入其中,都会被这无尽的剑气、无数剑影绞杀,根本不能阻止两人分毫。
这两人的绝妙对战,自又叫诸多修士都好生感慨、震动一番。
且不言其他,只看两人手腕极快震动,两人都是一剑未去一剑惊起,如此高如此长久,若是换个剑修过来,说不得早已抽身后退,揉着手腕疲惫不已了。
可眼下这两人,居然全不曾瞧见他们有什么为难之处,甚至那晏姓剑修还隐约透出一丝意犹未尽之意,比其他的对手,还要显得轻松一些。
就有围观之人说道“那晏剑修怕是修行过炼体之法。”
另一人在旁听见,便道“多半是如此了。只不过,这晏剑修剑法如此出色,竟还能炼体,想必也是吃了许多苦头罢。”
又有人道“终归能这般强大,皆不是白来。诸多修士惯于忽视炼体,对于一些招法上总有限制,但如今当可觉,尤其是剑修一类,若是炼体过,对自身剑法也是大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