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俊挺的身影肃杀地立在寒风中,身上的披风随风剌剌作响。
“主上,刚收到线报,齐军听闻您再次出兵攻下了龙门,便派了高长恭至晋州支援。齐军也都守在各处等待主力部队救援。您看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
巨大的城门立在他面前,他静静地看着,侧脸刚毅冷静。“自然。”
“那我军明日便突围各城,在齐军汇合之前将那几个防城点拿下?”
“不,恰恰相反。”
“主上这是何意?”
“过几日你便知晓。”他若有所思地一笑,转身,脚下传来异响。他低头一看,是几颗摆着阵型一般的小石子。他蹲下身来细细品着,末了失笑,“这阵摆的不错,好一招出其不意。”他抬头看向永黎,“军中竟有这般人才?”
“属下不知,若大人想纳为己用,属下可想办法找出这个人。”
嘴角微微上扬,他抬手阻止,“不必大费周章,若是天意有意为之,我明日自会知晓是何人所为。”
第二日周军在城中按兵不动,使得齐军大惑不解。不解的自然还有永黎,他跟在宇文宪身后,两人躲在城墙边的暗处,留意着山坡上的动静。
“主上为何如何笃定此人今日还会再来此处?”
他的目光变得忧郁深邃,话中是浓浓的无奈,“乱世之争,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老百姓过不上好日子,营里的兵哪有不害怕的?若此处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平静,他又有什么理由会拒绝来此处呢?”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们不再说话,看向薛蘅。她并未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宇文宪驻扎此地却没有再度发动进攻,他们的心里也是惶惶不定,就好比是,你不希望发生某件事,你又知道它必然会发生,只是不知何时,他们除了等待别无他法。手又止不住抖了起来,她拾起树枝和石子,准备和前一夜那般做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宇文宪从山坡的另一面绕上去,在她身后站定。她太过专注,并未觉察到有任何不妥之处。
赫然间,“你懂兵法?”
低沉醇厚的说话声突如其来,薛蘅一惊,手中揣着的石子散落在地,可她也顾不上捡了,忙回头一看,竟是宇文宪。
“将……将军。”
“你是何人?我似乎没见过你。”
薛蘅绞着手,不敢抬头,怯生生答道,“小人乃付府府兵,被将军您点中了。”
“哦,原是如此。”他点点头,走到地上画了一半的阵法图边上,看得津津有味,“你看过兵书?”
“是,”她想起金远那简陋的作战书,又摇摇头道,“也算不上兵书,随便看看的。”
“我看你对战术倒是颇有见解。”他忍不住夸赞道。
薛蘅一听,受宠若惊般愣在原地,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笑意,和善温暖,“不不不,将军谬赞。”这话她原是不会说的,还是婵儿教的。
“来,跟我说说,你对我军现下的军情有何见解,本王也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她无言地迎着他黑夜中晶亮的眸子,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副将永黎,想了想,“小人不才,若说得不好,望将军不要怪罪。”
“无妨,敬请直言。”
她捡起刚才掉落在地的树枝,走到宇文宪的另一侧,他的气场太过强大,站在他身边很有压迫感,“将军,这块石头是龙门镇,”她用树枝在一颗小石头的周围画了个圈,“齐军在这里还有这里都有屯兵,现下双方没有任何动静,您心里是什么战略小人不敢妄自揣测,但齐军应该是在等援兵。可齐军的数量远在我军之上,若援兵一到,他们信心大增,定然就不会再与我军对峙下去,到时候双方一场恶战,我军处于劣势。小人拙见,现下我方应让敌方麻痹大意,误以为我军听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