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地端坐着习道的秋吾身上。
澜嫣心里一个激灵,当日她在诛仙台闯下祸端,是秋吾将她送回了天虞山。而她的精神奔溃,根本顾不上秋吾是否冒犯了莯姈公主。之后秋吾道泽清会解决此事,她便也没放在心上。仙家宝贝被她摔了一地,怎样也不可能如此简单便息事宁人了吧。想来这公主定是表面上和和气气,心里指不定多恨她。听说仙家宝贝里最贵重的便是东海送的玉如意了,初阶小弟子说那是东海龙王送出的聘礼,只不过不知是为了韶歌还是为了韶辰。她这是坏人姻缘,而且还是天界公主的婚事,她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倘若莯姈因此记恨她,乃至秋吾,那她的罪过就更大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即便是放了课,澜嫣也静不下心来抄写道经。斯南迎着她炽烈的眼神,如坐针毡,“嫣儿,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嗯?”
斯南将笔搁在砚台上,答道,“你的眼神灼灼,一直盯着我,看得我心虚。你有事求我?”
“嗯?眼神灼灼?”
还未等斯南答话,身旁传来一声冷哼,“你这深情款款的眼神就快在斯南身上戳出个洞了,怎么,少女怀春了?那就赶紧回西海去,随便找人定个亲,省得在我们面前碍眼。”
这肇鸢,一日不与她争吵便浑身不舒坦是吗?她咬牙切齿地转身想要顶回去,突然回想起他刚才说的,少女怀春?深情款款?她刚才的眼神是这样的么?
“你是说,深情款款?这是何意?”
肇鸢根本不打算浪费时间解释,仍然一笔一划地抄写着,嘴里不饶人道,“有这工夫闲谈这些无用的,还不如多花点工夫提升你的修为,真是给天虞山丢脸。”末了还嚣张地叹息着。
澜嫣也顾不上跟他置气,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害得他手里一抖,笔尖在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道。肇鸢气不打一处来,侧过头去正想要教训她,却对上她专注的眼神。
半晌,“你是疯魔了?搅乱了斯南的心绪后又打算捉弄我?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会上当的。”
“是不是这样的?我是不是深情款款地看着你?”
肇鸢无话,脸上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澜嫣依依不饶地攥着他的手,他支支吾吾道,“是又如何?你又想如何?”
一道灵光闪现,她明白了。只怪她从未经过人世间的情爱之事,如今经肇鸢点拨,她懂得莯姈为何那样看着秋吾。回想起在天界的总总,她曾多次无意间瞥见公主如此看向秋吾。故而公主来天虞山是为了接近秋吾,着实不是为了捉弄她。但为何她如此不待见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