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内踱来踱去。夜色太黑,她不知踩到了什么跌倒在地,落手之处正是那魔族的残躯。虽说她没有忌讳,可那粘腻的污血没有干透沾染了她的素衣和纤纤手指,那一刻不是不郁闷的。
她嫌恶地看了一眼那残躯,却惊奇地发现,残躯的伤口处居然泛着微蓝的仙气。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些魔族士兵都是她用冰刃所杀,胸口处的剑伤泛着冰刃的寒气便是最好的证明。可她的道行并不高深,就算当时会在伤口处留下仙气,此刻也早已消失殆尽。而且他们四海龙族的仙气是莹白色的,并不会幽幽地泛着蓝光。难道……
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慑了,可要如何得知这事实是否就如她所想的那样荒唐呢?澜嫣跪坐在残躯边上,心思千回百转,最终她狠了狠心,默默地在嘴里念起咒语来。
是的,她设法将自己的仙气压制住一些,连玉牌的光芒都渐熄。因为她的体内有魔气萦绕在元神周围,若压住修为,那魔气便会释放出来。若这残躯真为魔族中人,那体内的魔气受到同族的吸引必会横冲直撞,而这残躯身上的魔气也会被她吸入体内。届时她无法压制住陡然增强的魔气,元神会虚耗,她也将没了命。所以她在赌,用自己的命来解除她眼下陷入的困局。
直到她念完所有的咒语,除了那心头一滞的不痛快之外,并无更多的不适之处。澜嫣冷笑,原来这些都是泽清所制造出来的幻境。难怪连她一介小灵仙都能知道这傀儡有蹊跷,他身为大地战神洞悉天下事,怎么可能毫无觉察。想来是她过于单纯了,对这一切毫无怀疑。想起那些没有情感没有知觉的傀儡,她一直以为是魔族的术法所致,没想到连神魔大战都是他设下的陷阱,而所有在陷阱里的人都是他的傀儡,连澜倾和韶歌也是。
不过她又有了疑虑,澜倾和韶歌并不是魔族士兵那样的木讷,他们表现得十分真切,就和她记忆中鲜活的模样一样。难道是泽清说服了澜倾和韶歌,三人一起设计来考验她?
无论如何,她守在这里已是没有意义。她回到大殿,手中的冰凌剑已经成形,直直地抵在泽清的脖颈处。
“澜嫣公主,你这是为何?”
“泽清上仙,这里处处都是你的弟子,就算初级弟子拦不住我,难道这些近身弟子也如丢了魂一般任我宰割吗?”
“你想说什么?”泽清一改那清隽温和的模样,目光犀利地落在澜嫣身上,嘴角却勾起了笑容。
澜嫣将冰凌剑更探出了几分,在泽清的脖颈处留下了血痕,“恐怕连你自己都是傀儡吧。你以为造了个幻境就能困住我?若杀了你这个始作俑者的傀儡,这个幻境是不是就破了?”
泽清闭上了眼睛,手指轻点,那冰凌剑便折成了数段。
“我不是傀儡。但你确实身处幻境。想要离开这里,还得靠你自己。”
留下这句话,泽清的身影便从她眼前消失。澜嫣目瞪口呆,末了心里哀叹一句,“好歹你留个兵器给我啊,冰凌剑没了,我连自保都费力,如何能破了这个困境?”
山谷外,韶歌已等了一日。仙障里仍是雾蒙蒙的,不知澜嫣如何了,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没有丝毫减少。
洛初看在眼里,心想着这泽清是怎么回事,平日里稳重妥当,做事圆润有度,说是考验,也就只是面上说说,让那公主吃点苦头也就罢了。难不成他还能不卖四海这个面子?只不过这谷里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他心里有些焦急,可嘴边的话语仍是轻松。
“放心吧,即使你们成了亲,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在她身旁。她是天生的神仙,总要学会应对一些麻烦事,否则你们上天虞山拜师是为何?”
“二殿下所言极是,”虽如此说,韶歌并没有卸下那厚重的忧思,“可嫣儿才刚出了西海,法术不强道行又浅,我实在无法放心。”
洛初轻抚那